李嘉宜渐渐地平复了心情,她从宋微然的怀抱中退出来,眼角微红,瞳孔中再没有往日的那般鲜活。
庆皖打断了这静默的氛围:“走吧,去内营。”
几人机械地抬起腿,把目光定在前方,似乎这样,便看不到两边的惨剧,眼泪也不会再落下来。
残檐断壁渐渐远去,那股扑鼻的恶臭也变得隐隐约约,脚下的土地也变得平坦起来。路两边的行人穿着体面的服装,似乎恍惚之间俨然是末世之前的模样。
“这里就是内营吗?”一时之间这巨大的落差让温回有些失神。
庆皖眸中似有什么在渐渐上升,政府的人,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恶心,把人明明白白的分出等级,也就只有他们能干出来这种事。
李嘉宜眸中有些迷茫和痛苦,她张开唇,却发不出声音。
舒尔掩住唇角的一丝弧度,这才是她该在的区域。弱者自然要被强者狠狠地压在脚底下,明明确确地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轻轻地呼吸了一口相对外营不知清新了多少的空气,想到两个区域天差地别的对照,眸子中满是变强的欲望。
“您好。请问您是庆皖小姐吗?”一个中年男子小跑着来到他们一行人面前,点头哈腰道。
庆皖眼皮微掀,漠然的颌首。
中年男子脸上一喜,更加恭敬起来,闪着精光的倒三角眼睛膘了庆皖身后的一行人一眼,不经意的问道:“后边……是您的队伍?”
“不……”李嘉宜忙应道,但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宋微然收回了手。
“是。”庆皖眸子微凉地扫了李嘉宜,真是一个蠢货。
中年男人故作为难地迟疑道:“这……”
庆皖冷声道:“话多的人在现在这个世道可活不长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可得好好揣摩。”
中年男人被她满是寒意的眼神激得浑身一抖,心中暗骂一声臭娘们,表面上却满是敬畏之色:“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小人是上面特意指派过来给您来分房子的。”
“带路。”庆皖从身后背的登山包里掏出一小块芝麻饼,随手扔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喜上眉梢,扫视一周,飞快地将那块芝麻饼藏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硬生生被谄笑出了几道沟壑,殷勤地在前方引路。
后方,李嘉宜神色黯然,紧紧地抿着唇,空气中一时有些静默。
宋微然叹了一口气,声音下意识的放软:“嘉宜,我不是怪你――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掐疼你了没?”她的目光有些心疼的看着李嘉宜左手腕上的红印。
李嘉宜颇为不自然的用右手遮在了左手腕上,有些躲闪的说:“……微然,没关系的。”但是身体还是不经意地与宋微然拉开了距离。
宋微然眸子一黯。
“她那个脾气,也不知道宋微然怎么受得了她。”舒尔碰了碰温回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温回有些无奈的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用目光悄悄的看了一眼前方似无所觉的两人,松了口气。
舒尔悄悄的翻了一个白眼,造化?宋微然摊上这么个朋友是造孽吧!
“到了。这可是这一片顶好的房子,这可是上面重视您,特意挑的好地方。”中年男子在一幢两层小楼房处停下,陷媚到近乎恭敬的表皮下极好的掩饰内心不停喷涌上来的嫉妒和狠意。
“钥匙给我,你可以离开了。”庆皖伸出玉白的手心,示意道。
中年男子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从中找出对应的一个,殷勤的用身上的衣服仔细地擦拭了一下递给了庆皖。
庆皖手指摩擦了一下光滑的钥匙面,踱步走到门前,“咔嗒”一声,门应声而开。
“进去吧。”庆皖说罢,便率先跨进门内。
温回一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中得到了目前最好的答案,也相继的进入房中。
大门关上,中年男人脸上的恭敬之意瞬间消失不见,他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稠泛黄的痰,倒三角眼贪婪地看着面前整洁明亮的小楼房。
中年男人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抽了一半的烟蒂,他却如获至宝地塞到嘴里,神情享受的嘬了一口,有些阴狠地想,真他妈晦气,来了个会异能的娘们。不过这娘们可真是个极品,身材也辣,可惜了。
不过听宋老二那个玩意儿说,这娘们后面跟着的那四个全是没异能的?中年男人淫邪的笑了起来,营地内好久没来女人了,好几个婊子都被玩废了。这下可以好好在床上爽爽了。说起来,他还没有操过学生呢,不知道在床上爽不爽。
中年男子有些不舍地用发黑的指头拿下嘴角的烟蒂,用衣服小心的擦拭了一下濡湿的烟头,舔了舔因缺水而满是死皮的嘴,倒三角眼中恶心的欲望尽显,到时候他要让这几个小婊子在床上叫他“老师”,大学生嘛,他可要好好玩几个花样。
中年男人愈想身下便愈发忍不住,他从另一边的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来,手机屏幕光暗淡,明显看出主人为了省电调动了模式。
“喂?老刘,这下可有大活计干了。”中年男人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眯起。
电话那边似是回了什么,中年男人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弧度。
“这次可是四只肥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