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效

结果……翻车了。

零九并不是很清楚这种有价值的活动方式究竟是怎么具体行动的。

但是他也能隐隐约约猜到——通过纲手的表情。

估计她是输了吧。

脸色那么难看。

“再来再来！”

纲手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大肆喊叫。

零九抓住了纲手的袖子，使劲拽。

他有预感，纲手这样子下去怕是会有非常非常不好的后果……

“嘛，小鬼！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赢不了吗？”

纲手骂骂咧咧地用手握紧了零九的手，一边继续。

她好几天没有进过赌场了！都是为了这小子！

怎么这小子还要打扰自己难得的兴致！

阻止不了了，零九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体会着周围的这种狂热的气氛和“充满不确定性”的诱惑。

——他绝对不喜欢这里的感觉。

这种不确定性的确很有诱惑力，但也可以明白——这就是一个诱饵，在吸引着鱼类入网。

零九不是很明白自己脑海里是怎么浮现这种比喻的，这和这几天纲手对他的教导有关系。

鱼是用网捕来的。

……………

也不知道纲手到底是什么运气，零九面无表情看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就没有一次赢的。

也是纲手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孩子要养的人，在输完了所有筹码之后就哼声走人了。

但跟着她下注——完全相反的人，没有一个落下都赢的赚翻了。

“哼……下一次有钱了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纲手轻声喃喃，带着不服输的心态。

零九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抬头看向她，摇摇头打起精神来继续跟着走。

纲手看见了，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抱起他来。

这小屁孩儿，尽会逞强！

夜里集市，灯火通明。

纲手抱着零九，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在照顾自己的妹妹了。

——可能这个妹妹年纪比较小。

……………

到了客栈，纲手就先把零九放在了事先安排好的一张小床上。

自己则是要出去泡一个澡。

这间房里有两张床，一大一小。

她给这间房里留了一盏灯，就匆匆出去了。

零九却醒了。

回想着今天见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

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赌场这地方他的确不喜欢，冲动不理智、暴虐且低俗……

气氛不适合他，也不适合纲手。

他讨厌那种地方。

想着竟然有些脑壳痛，他在床上蜷缩住了自己的身体。

但逐渐，越来越强的痛感从脑部逐渐蔓延到了身体各处，让他的身体逐渐抽搐起来。

直到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组织……

不仅仅是在被吞噬同化的生理痛感，更是一种……

“唔……”零九用手紧紧拉住自己的衣服，攥着不动。

眼神如同往日一般无神。

身体却不自觉地发抖……

撕心裂肺。

如同兔子直接迎面撞上了一只老虎一般……

还有着“即将被吞噬”的恐惧和对强者的畏惧情感。

只是，感受的多了，也就那样子了。

零九体内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

哪怕很想昏厥过去，但他却明白，自己一旦昏了过去，怕是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忍了那么多的痛苦，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

昏过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会像那些和他一样被装在罐子里的人一样吧！

全都变成植物了……

所以……才会想要活下去吧……

零九的眼神略微灰暗，但却有着不甘熄灭的意志。

……直到这种剧烈的抵御终于成功。

他猛地松开了自己的嘴，被褥上的牙印还带着一点点血红色，看上去很久不会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