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就算要巧儿自己来评理,也会怪自己罢。此人开口便是抱歉,字字都温润,时时都含笑,一个刚失去兄弟的人,是怎么忍住不冲自己吼叫的。
打开手中信封,短短的几行字又是心灵抨击的一道坎。
不愧是殉情的人,遗言都那么痴情:
巧儿,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你大婚之日。
若论我此生有悔,怕是只有这一点了。
自你回来后,我是没有死心,处处与厉泽霖作对,这一点也十分抱歉。
因果有失,我想,下辈子,不管是厉泽霖还是赵子墨,你选了谁就是谁罢,我绝不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你也不要气愤跳河了。
巧儿放下拿信的手,心底刺痛,任思贤向自己说抱歉,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这更戳心了。
“任思贤,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还你个林巧儿。”
巧儿眼中天空新星陨落,哀叹声不断。
错就错在,看不透真心,还欠下相思债。
看了一晚上的星空,把太阳都看出来了,只觉得心底多了个人,多了个深情的人。
“老大!你怎么躺在地上。”
睁开眼睛,空中细微的尘土在一缕阳光下放肆飞扬,眼眶中小四那张欠扁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手里拿着个短木棒,戳着自己的脸颊。
“你活腻了!”
从地上爬将起来,没有踹到那小子。
远远地听见他求饶:“将军府来人叫,老大你快去吧!”
“凭什么要我去,他怎么不来。”
“听说,是抓到奸细,你真的不去?”
奸细?厉泽霖?
“去给我拿衣服,我现在去。”
“好嘞好嘞。”
巧儿低着头又想了想,笑道:“要好看一点的。”
“遵命!”
穿着白纱金花纹的长裙,巧儿跃上马去,发带在途中脱落,一头长长的微卷发自然散落在腰间。
将军府门口,一个熟悉身影背着手等待。
跃下马去,巧儿欢喜道:“抓到谁了?厉泽霖吗?”
赵子墨拨弄着她的头发,斜着嘴角道:“怎么,你很希望是他吗?”
“问你你就说,是不是他?”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巧儿叹了口气,提起裙角,跑进门去。
果然,屋内端正立着的,就是厉泽霖了。
“巧儿,你来了。”
冷哼一声瞥向他一副笑脸,巧儿有些惊叹:“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在这儿装什么。”
“没什么可装的,寻常反应。”
厉泽霖收回了几分笑意,眼睛仍盯着她不放,神情熟悉的可怕,初遇般令人作呕。
巧儿无奈转头,赵子墨缓缓刚走进门。
“你抓他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抓他撒气,我便做了。”
“有什么用,奸细一个,废物一般。”
巧儿歪着头,语气冷淡。
“那就杀了吧。”
赵子墨拔出腰间匕首,几步就要走过去。
“喂,我说过要杀他了吗?”
巧儿握住他拿匕首的手,神情有些波动。
“你说他是废物,在我这里,废物就可以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