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先是她的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叶晚晚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蓦然间消失了的爱人,哭她的真心,哭她的家人,哭一切的一切。
叶晚晚压抑自己的情绪很久很久,就在此刻爆发出来。
花想容在叶晚晚的身后,为她披上披风,“姑娘,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千辛万苦寻得世上最美的花,说遍东篱城所有的情话,可就是得不到您。”
“而有的人啊,只需要微微对您一笑,您呢?就生怕这一笑失了半点温度,连滚带爬的纵身而去。”
花想容便带着叶晚晚回了星云斋,墨容止这般对她,也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做的到。
回京的骑兵浩浩荡荡的回来,墨晗也多了几分稳重,墨晗回京前就收到皇后的密信,现在心中也是想着些法子对策。
皇宫
“儿臣拜见父皇,边塞战事稳定,这胜仗是定了。”墨晗行礼。
离别三年的墨晗,看着上座的父皇,年老了许多,“晗儿有功,这朝中之事也需你与黎王多加打点才是。”
墨晗拜见过东帝,又连忙前往景仁宫,“母后,您这该如何。”
皇后比起那时淡定了许多,“晗儿不必担心,母亲是要保你成帝,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墨晗知道这三年母后安然无恙,定然是太后娘娘的在身后扶持着,“本宫现在唯一维持大局的方式便是助你早一步登帝,这黎王也是断断留不得的。”
墨晗征战这三年,看遍了人情冷暖,看遍了世情炎凉,只有巩固自己的利益,才能走的更长远。
只听太后寝宫,太监来报,“太子殿下前来拜见。”
墨晗行礼跪拜太后,太后这时才少了那虚假之意,“怎么?又来哀家这儿了,着茶不是要上好的茶杯才配的上不是。”
太后见眼前的墨晗,少了那年少轻狂的气息,多了丝稳重才是。“明人不说暗语,这般情形不是黎王殿下比本王更加有助太后娘娘?”
太后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这是以为哀家诓骗你,哀家这两个儿子,虽年岁相差悬殊,但也是同在哀家腹中生育,这情谊怎能动摇。”
太后示意太子起身上前,“太后娘娘,你竟有意帮我,可有什么法子对策?”
太后身边的太监,在袖中拿出一粒药丸,“这药丸自东帝出生,哀家便磨碎了粉喂于他,想必活不过四十年岁。”
墨晗才忆起,前去拜见东帝,已是油尽灯枯之状。“想必过不了三两时日,东黎国恐要易主了。”
墨晗心中仍有一位记挂不已,想再去见那一面,“太子,帝王家最是无情,这英雄最难的便是美人关。”
西湖桥头
“晚晚!”西湖桥头站着曾是她心中无法抗拒放手之人,但当墨晗呼唤着她的名字时,叶晚晚却不想再往前踱一步。
就在此时,身穿黑色圣衣,圣衣上的龙栩栩如生震慑住在场每一位战士。他一揽手将晚晚环抱于腰中。众人齐声跪地“拜见黎王,黎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墨晗作揖,盯着面前这个的男人,不语。
“太子,多日未见越发失礼了。”墨容止将一只手捂住晚晚的眼睛,低头转了转另只手上的鲲镯,抬头面无表情看着萧凌天。
萧凌天作揖,“明白”
墨容止便带着晚晚离开了。不出一刻桥上除了多名将士的尸体便只剩下孤身在一旁的太子,“等着…”
叶晚晚挣脱开了墨容止,规规矩矩的行礼让墨容止恍惚,“黎王殿下,小女子担不起您大驾,不必您费心。”
墨容止拉住将要离开的叶晚晚,也知晓此时也定不能将小晚趟入这浑水之中,便将手中的鲲镯戴于叶晚晚的手上,滴了滴血在那镯子上。
墨容止松开叶晚晚,“本王也没什么东西赠予你的,这镯子认主,现在本王将这个赠予你。”
叶晚晚想要将这个镯子摘下来,可这镯子偏偏像是锁住一般,“不必在意,只不过是个无关的镯子罢了。”
墨容止转身一行泪水在眼眶打转,“护你平安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