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上洁白的云朵时而像奔跑的独角兽,时而变成乖巧的猫咪。
天空就好似一张梦幻的画板,被风肆意地吹成各种样子。
秋季末尾,阵阵秋风将湖面吹起涟漪,外围的涟漪碰到湖岸,接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来。
没有严寒。留念湖旁,身穿校服面色微红的女孩,躲在挂满昏黄枫叶的树后双手不断揉搓,似乎正在纠结什么事情。
没有绝望。
湖的对面,待着耳机的黑衣少年微闭目聆听音乐,坐在纯木制休息椅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臂随意搭在椅子上,看似无意,却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没有伤痛。
树后的女孩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她攥紧了小拳头,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她从树后悄悄探出头,算得上秀气的脸上忽然表现出一丝慌张。
椅子上的少年像是意识到什么,缓缓睁开了双眼,正是那双眼睛,让本就俊美白皙的脸庞更加魅惑。
右耳上的纯黑色耳钻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那双狭长的眸子,黑的像墨。无不充斥着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盯得久了,不禁心底发寒,可那暗夜星辰般的眼眸让人忍不住被吸引,以至沉迷。
少年的目光瞬间便锁定在湖的另一端慌忙藏入树后的女孩。
他的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温柔,嘴角勾起从不会有的淡淡微笑,为他那比女孩还漂亮的脸添了几分暖意。
那一年,他十七岁,她十六岁。
那一年,她默默地爱着高傲不可一世的他。
充满希望。
—
上帝要我们相遇,微笑着告诉我们:你们将会相互深爱。
上帝要我们再次相遇,只为残酷地宣布:你们注定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漆黑的夜色张着巨大黑洞似的嘴巴,让所有误入进去的迷失方向,无路可逃。
暴雨也前来助兴,放肆地从夜空中倾泻下来,夹杂着狂风,让豆大的雨点胡乱地跳着诡异的舞蹈。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在天际,远处的楼房,亮着灯的房间也相继熄灭灯光。
“救命啊——”
黎晴疯狂地奔跑在静谧的小巷中,时而劈下的闪电将她恐惧紧张的脸照得惨白。
她的身后,四个黑衣男人紧追不舍。
“追!别他妈再让她跑了!”
黎晴的长发被雨淋湿,黏黏的粘在脸上,跑!快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必须快逃!
粗重的呼吸响在耳边,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那样剧烈!
“扑通!扑通!”
“嘭——”
黎晴毫无准备地撞上细网铁门,头上有液体流下,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鲜血,她胡乱地用手抹了一把,肩膀用力地撞了几次门,可“砰砰”几声响后,铁门仍纹丝不动,她抬头向上看高度,试着手指勾住空隙向上爬。
但脚怎么也踩不住网子,几次都滑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跑在前面的男人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她重心不稳向后跌去,一下摔在地上。
雨点似千斤重,令黎晴睁不开眼。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混合着血滴在地上。
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隆隆的雷声伴着男人们的叫骂声,竟是听不出的和谐,黎晴每每想挣扎起来,却只能引来男人们更残暴的打骂。
“妈的!叫你跑!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浑身都是火辣辣的剧痛,黎晴疼得连求救都是奢望。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她!
大脑渐渐变得昏沉,眼前开是模糊不清,耳边似乎听不到了骂声、雷声和自己的呻吟声,身体痛到麻木,也不再挣扎。
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满腔的绝望和血腥味。
我是不是要死了?终于要死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们喘着粗气,终于停下手,架起已经昏迷的黎晴离开了小巷。
谁也不会知道,在这里,发生过多么罪恶的一幕。
雷电依旧在天边翻滚着,雨,仍然哗哗地下着,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夜,终于恢复成它原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