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里旅居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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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年下/破镜重圆/2000+
※给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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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近些日子搬回老家，手里握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当筹码，也算顺利应聘进了母校。
虽只有微薄的工资当生活费，但学校的教师宿舍起码包吃包住，这颗在大城市里风吹雨打的心也算熨帖，我很快便决定在这里定居。
二十刚出头的年纪，毫无教学经验，只有一腔热血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横冲直撞，意料之中的，我在入职的第一个月就收到四封投诉信和无数不信任的白眼。
这边挂断一个还算有礼貌的电话，我继续批改手里的月考试卷，让我不得不受挫的，班里原本的尖子生都不可预料的下降了几名，甚至我最信任也最配合我工作的小班长都掉下了年级前十的宝座。
生活和工作上的压力让我不得不绷紧了神经过日子，偶尔停下笔想想，心里堆积的负面情绪就会开始挣扎，我朝它怒吼发泄，整理好心情后又一次投身好像无尽头的工作中。
我几乎是无法控制地憔悴下去，这种濒临崩溃却硬打起精神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天，就在我第无数次被闺密劝说辞职，准备和校长递辞呈的时候，那个兔眼圆圆的少年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圆溜溜的小梨窝，嗓音清朗，带着变声期时的沙哑，已经高大的少年站在我面前，我需要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老师。”
我晕乎乎地接受了校长塞给我的任务，而这个长相俊秀的少年，就是我入职以来的第一个重要任务。
他告诉我他姓田，叫田柾国，是家里的二子。
他父亲是省里的要员，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哥哥正在国外读大学，因为父亲忙于工作无法照顾他，只好把他送到外婆家，在这个小县城里就读。
不可避免地联想到班级里的几个官家子弟的跋扈骄纵，我战战兢兢地观察他半个月，出乎意料地发现他是个极其标准的好学生做派。
他成绩拔尖，是年级教学组里最有名的好苗子，我有些飘飘然地接受校长的夸奖，表彰会后还出奇大方地请他吃了一顿。
我拿着并不丰厚的奖金请他吃了碗虾仁馄饨，他一边吃一边抬眼悄悄看我，我以为他第一次和老师出门有些紧张，便极力寻找少年人喜爱的东西拉话题。
他只看着我笑，两边嘴角陷进两个可爱的小涡。
我唱了半天独角戏也有些累，便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他不像我这般无所适从，低头喝了口热腾腾的汤汁之后擦了擦嘴。
好在这顿饭结束的很快，他以下午有约为理由先一步离开，走的很匆忙，带起了春日里袅袅沉眠的花香。
2.
我并不愿意暴露太多个人生活，也不习惯生命里突然出现一个足以控制我情绪的不速之客。
而田柾国，这个在老师和学生眼里都是不折不扣的乖乖仔的少年，在高三那年递给我一封信。
这封信，让我和他的人生彻底天翻地覆。
少年青涩稚拙的文字写了满满一整张纸，浓烈直白的词汇是青葱岁月里最常见的，若是这封信送到别的女孩手上，我可能还会拍拍他的肩膀调侃几句。
可偏偏，收信人是我的名字。
我究竟是哪一处诱使他走上歧途，又是哪里没控制好分寸让他误会，我一头雾水，只能安慰自己少年冲动。
我原封不动地把那封信夹在他的作业本里还了回去，他把我堵在小公寓的门口，乖巧地垂下眼睑，捏着信封的手指很用力，乃至骨节都有些发白。
“老师。”
他低低地唤我，这几分钟的面对面时间对我来说犹如受刑，他紧张地摩挲衬衫的衣摆，好像在做什么天大的决定。
他伸手想要扯住我的手腕，却被我下意识地躲开。无措地抿唇，他向来张扬自信的脸上罕见地出现名为“小心翼翼”的神色。
“柾国，你还太小了，你不懂什么叫爱，你只是一时冲动，以你的成绩和奖项，足够让你有一个更大的发展空间，而我只是你在这条路上的引路人，别走错方向。”
我机械地说出冗长老套的劝解，他讪讪地收回手，抬起头看我，眼波泛起一片水雾，朦胧地看不清眼底的光。
“那……就当我是叛逆期吧。”他扯了扯嘴角，哑着嗓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就当他是失恋后的敏感期，点点头转身要走，也就错过了他开在地板上的泪花，和衣兜里漏出一个角的护照。
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回了学校，第一时间辞了职，因为所教学科并不受重视，这一套流程下来也没花多少时间。
我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离开这座小城。
少年清秀的轮廓和朦胧干净的眼成为我深夜的梦魇，我只能无谓地祈求上天让他忘记我，然后回到他的光明大道，别在徘徊在我的独木桥上。
3.
我以为我和他以后不会再相见，即便上天作孽偏要遇见，也大概忘记了年少那些荒唐事，擦肩而过之后成为记忆里的陌生人。
可我没想到，上天竟看我不爽到这个份上。
已褪青涩的男人穿着沉黑色的风衣，低奢风的木质香水浅淡，他手腕上的名表和犀利的眼神都足以说明他的身家不凡。我不自主地后退几步，手腕上隔了五年的温度回光返照一般又一次传来，我在记忆里一次次刻画他，和眼前的面容有几分相似，又好像截然不同。
“老师。”
我不知如何应答，该笑还是不该笑，我是否要故作老成地以长辈身份询问他的现状，又或者是老朋友一般开个玩笑。
我不知道。
“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我说的都是实话。五年前那封情书不是我的一时兴起，你也不要感到自责无措，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冲动让你失去一份工作，但我真的想告诉你。”
“我爱你，我想和你有个未来。”
“是真话，五年前是真话，现在也是真话。”
他面部轮廓变得锋利了，眼神也不复之前的青涩单纯，他眼底的深海几乎要溺死人，但我捕捉到了，海底的星星。
“请和我谈场恋爱吧，以结婚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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