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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从东吹到西,
从北刮到南,
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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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行于阴云之上,在厚重阴郁的云层之上寻找着薄弱之处,将其一点点撕扯开来。
刹那间阳光倾泄而下,所有的阴暗潮湿无所遁形,被迫钻入不见光的深巷。可却照不亮灵魂,暖不了人心。
张真源“秉烛啊,起来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许些沙哑,不知如何处理好叫醒与不打扰的矛盾,只好声音轻之又轻。
许久,不闻声响,抬起手想要敲门,抬到半空却又停下,思索片刻,缓缓放下。又不轻不重地喊了句:“秉烛。”
程秉烛“哦。”
清晨的呼喊,总让还停留在梦乡的人添上了几分烦躁,深呼了口气,这种睡不到自然醒的日子还真让人不太习惯。
只是这种寄人篱下的身份,实在容不下耍性子这回事的存在。
简单的整理,走出房间。
桌上既放着面包火腿,也有包子油条,只是放得太过整齐,让人无处下手。
环顾一周,未见那副令人心慌的身影,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张真源“秉烛?”
张真源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出神的程秉烛,无奈地笑了笑,原来她始终心里想的是别人,“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程秉烛“嗯?没什么。”
程秉烛低头笑了笑,坐在了餐桌边,“不过是没见马佳……水神罢了。”马嘉祺这个名字,生如蜉蝣的自己,又怎配喊得出?
张真源“哦。”
不咸不淡的一句应答,却是一个人的极力拖饰。
程秉烛“他,去哪了?”
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是万千思绪的交杂。
张真源“有点事要处理。”
张真源低头吃着早餐,不愿再多说,“快点吃吧,吃完送你去学校。”
程秉烛“学校??”
说起来,张真源应该算得上她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吧,他们对时间的概念并不清楚,对比普通人类的一生,他们的一生要漫长太多。如果能算出他们相伴过的时间,应该会很长很长吧,长到令人惊讶。
吃完早饭,张真源半拖着程秉烛上了车,扔过来一打书。
程秉烛“这……是什么?”
张真源“人类那边的一些制度规则,以及这本——字典。”
程秉烛“行吧。”
程秉烛闭上眼,右手放在书本上,手边渐渐散出浅光,字字印入脑海。
张真源摸了摸下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自知地笑了。
张真源“记得,到了那边,不要随便动神力,尤其不要用神力动人性命。”
张真源眼神忽然阴鸷起来。
张真源“切记!神力不可伤人,否则必遭反噬。”
程秉烛“知道了……”
本就没太睡好的程秉烛靠在车窗上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说着。
程秉烛“张真源,你以后不想吃就不要陪我吃早餐了……”
张真源“可是你说……”
张真源看向程秉烛,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轻轻将头按在自已的肩膀上,放低声音。
张真源“可是你说,你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张真源“秉烛。”
汽车放低速度,停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边,那边的信号灯红了又绿,如此往复,不曾停歇。
张真源“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