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娘眼底蓄满了泪,忙探手握住娘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冷:“娘,你莫管我了,你,你快回房暖暖,你这手,太凉了!”
我又急着扯着嗓子喊道:“知书···墨画,人···人呢?”
娘忙拍了拍我的手:“你别急,别喊,她们守了你一日一夜,日头出的时候我才打发她们回去休息,你莫担心,娘心里有数的,你也要爱惜自己不要这么吓娘了。”
我看着娘眉目中的担忧,又见她一脸疲惫,更觉内疚,吱呀一声,知书端着木案,眼里满是担心:“姑娘醒了就好,我这就端胡椒水来,夫人和姑娘都快喝上一碗,这滚烫的,效果最好了。”
说着,墨画和知书一前一后端起胡椒生姜水,伺候我和娘喝下,这一碗水下肚更觉辛辣,不过滚烫的很舒服。
墨画手脚麻利的收好空玩:“如今姑娘醒来了,夫人也快歇息吧,这里有我和知书在,不会出岔子的。”
娘还要说些什么却真的很累了,又被我和知书墨画三言两语劝着哄着回去休息了。
我目送娘出了屋又看了知书墨画:“这胡椒水还有吗?”
“姑娘可是还想喝一碗?厨房还有,我去端过来。”
我摆摆手:“你和墨画伺候了我一日一夜了,也怕是传染了风寒,你们也快趁热喝一碗,快去。”
知书急得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惦记我们,我和墨画恨不得杀了自个儿,是怎么个伺候法,将姑娘害的染了一场风寒。”
我心里有些内疚,打断了知书:“这些话我不爱听,你若真想我快写好,便听我的,乖乖去喝了胡椒水,心情好些。”
知书嘴一瘪,又想说什么,还是墨画拉了拉她的衣袖,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知书,别让姑娘再多话了,你且去厨房端两碗,我们快喝了。”
知书这才嘟着嘴出了门,不过一小会便端着热汤回了房,我看着她们喝下才安心,这一次风寒过真厉害,不过是略略坐了一会,就开始晕眩,微微喘气又躺了回去,晕乎乎睡了过去。
娘只说要我静养,要等好透才能出去,我算着苏姐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便也不着急了,日日歪在床边翻着游记倒也舒服,也许是前些日子太劳神了,这几日懒在屋里很是惬意,难怪乎古人有云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几日的生活便是这样过了,我虽然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是想个不停,我也清楚地知道了,我和那个陌夙宁很不一样了,有些事陌夙宁绝不会去做,有些年头陌夙宁也绝不会想到,而我却会。
这日早上,墨画送走了郎中,我也松了口气,听郎中的意思,我算是好了,娘也松了口气,总算同意我出门了,我还来不及换衣服屋里就来了两位客人。
无双公子进屋后端详我片刻:“刚听你的丫鬟说,病了好几日,可算好了?”
我点头却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妇人:“李家娘子?”
李家娘子并没有笑,却行了个礼:“江姑娘。”
我微微皱眉:“李家娘子有何事相求?”
“求姑娘买了奴家,奴家也愿意给姑娘做个婆子,伺候姑娘,不,不是卖,请姑娘收了她们,我知道姑娘心热有魄力,姑娘帮了奴家,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