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闭起来的时候心中却踏实多了，也多了些期待这种滋味和很奇妙，让人有些心痛，却又舍不得停下这种感觉，我掂了掂脚，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背影，才转身离去。
送走了洛殊安和杜衡，我慢慢沿着街道走着，说到底，还是很不放心，他们两个人一同结伴出门，总有种“人傻钱多速来”的感觉，洛殊安虽然清醒了，但是性子还是没变，杜衡也是，虽然是个聪明的但这些心思显然还是懒得放在人情世故上，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两人是去做善事的，上天你多照拂一些吧。
“江婧年。”转身，是——宋吟，背着斗笠的宋吟。
“宋吟。”
“我有话对你说。”
“好，那你随我家去吧，你还不知道吧，我买了个小宅子。”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声音大了几分摇摇头：“不必了，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就这样说吧，对你下毒的人是莫清也是莫月，她们是一个人，一个身体承载了两个灵魂，莫月是姐姐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莫清是妹妹不谙世事善良纯洁，莫月知道这具身体还有莫清但是莫清不知道。”
“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这说话倒是新鲜，不过很贴切，莫月占据着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她想清醒的时候，莫清就会自动沉睡，而莫清清醒的时候莫月也是清醒的，能够看到听到莫清所接触的世界，我这般说，你可听得懂？”
我点点头：“莫月拥有完整的记忆，而莫清被动的时而沉睡时而苏醒，而且莫清并不知道身体里有莫月。”
“对，所以那日和越钰去江府拜访的是莫清，但是见越钰的清晰不对，莫月就出现了，你和越钰的对话，莫月也听到了，你去赴宴的时候接待你们的是莫月，这毒就是她下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对我下毒。”
“她说十几年前，她不过十岁，武功还未炉火纯青，一路被仇家追杀到大煜，遇见了这辈子的唯二两个恩人，一名小姑娘和一名小儿，一个对她有救命之恩，于是她送了一门绝学和一颗万毒丹，那救命之人就是威远候夫人，和你一同前去赴宴的女子，而另一个则是在她尚未痊愈之时，路过送了她一个烧鸡和几两碎银子的男孩，那男孩便是越钰，只是越钰之恩，莫月一直没有报答，她本也想送他一门武功，但是那时的越钰武功比她还要强，直到十年后，她在一个武林败类的巢穴附近，发现了满身是血的越钰，为着救命之恩救了他，也一路照顾着送他来了大煜，用她的话来说，没想到这份恩情长久未还，光是救了一命还不足以抵消，还缺了些利息，这十年的利息，便用她的一颗心去还了，她说她喜欢越钰，但是她的妹妹莫清也对越钰动了心。”
“所以她觉得越钰对我有意，故而对我下毒？”
“是。”
“这人不是恩怨分明，为何我救了她妹妹，她却因为一己私欲对我下毒手。”
“她这人是武林中有名的女魔头，做事从来不管黑白对错，只管自己的心情，对她有恩之人，她会想方设法的还清，但是若是有恩之人惹了她，她也是照杀不误，你救了她妹妹，她设宴谢恩，但是她不能让你威胁到她妹妹和越钰的感情，所以她下了毒，她说等你死后，待到她妹妹和越钰成亲了，她也会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她···她不是也喜欢越钰吗？”我猛地想起越钰对我说的一句话：“越钰说，他和我说过！宋吟，越钰喜欢的是莫月！越钰是将莫清当自己妹妹一般的。”
“我知道。”
“你知道？”
“莫月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越钰，也让越钰照顾莫清一辈子。”
“所以他答应了？”
“越钰会娶莫清。”
“那莫月呢？”
“她对你下了毒，你还关心她做什么？”
“我没有关心她，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彼此喜欢，为什么要生生的拆开？”
“莫月也是在死的前一刻知道越钰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她说有了这句话，死也没那么可怕了。”
“莫月死了？”
“对于她而言是死了，但是对于莫清来说是重新获得了整个身体，莫月强迫自己永远沉睡，选择将这具身体永远留给莫清，她说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属于莫清的，只是她们从小就是孤儿，这里流浪那里乞讨，日子很难活，小小孩子，哪里受得住那么多饥渴严寒，在她五岁那年，便在冰天雪地里发了一场高烧，大街上，下着雪，积雪很厚，奇冷无比，险些冻死，可是却福大命大美式，等次日醒来，便多了一个莫月。”
“莫月她···”
“她说她心里一直亏欠着莫清，觉得自己偷了她的时间，她的生活和她的生命，兴许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成全越钰和莫清吧。”
我的心里有些闷：“所以莫月死了。”
“她说欠你一声对不起。”
“你，你是怎么让她开口和你说这些的。”
“我和她打了一架，她输了，她的眼神不像是怕是，但是她开口求饶说能不能不要杀她，我本就没打算杀她，只是逼她出手，我认识她的武功招式，我问了她你的事情也问了为什么对你下毒，偏偏我和她的打斗吵醒了越钰，他全都听到了，怒不可遏，踢门而入，越钰说了些话许是怒火攻心有些口不择言，两人居然打了起来，那越钰的武功是不如莫月的，只是莫月的心乱了，招招都是破绽，被越钰伤了手臂，越钰住了手又跑去抱来纱布给莫月包扎，然后莫月就开始说自己的故事了。”
“那又发生了什么，让莫月下了决心结束自己，选择永远沉睡。”
“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那莫月似乎很开心，她知道越钰喜欢她之后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从心底笑的，但是她又哭了，江婧年，莫月闭上眼睛之前，眼里是快乐的，我想也许她活的一直不算开心吧，江湖最不太平，要想闯出自己的名声，付出的远远比得到的更多，她虽是臭名昭著，但那一身武功却绝非浪得虚名，我也是自小习武，自然知道其中艰辛，也许她和我一样，都不爱武，但只是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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