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不是累了?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着雨滴重重的砸在车窗上,似乎也砸在他的心里。
"小子,你已经18岁了,有什么打算吗?"一个长满络腮胡的中年人看着男孩问道。
男孩坚定的回答道,"我要去找臭哥哥。"
络腮男人听到男孩的答案嘲笑地轻哼了一声说道,"都十三年了,你还要找那个当初把你扔在海里自生自灭的哥哥。"
男孩瞪着眼睛看着络腮男人一字一句说道,"臭哥哥,不会丢弃我,更不会让我自生自灭的。"
啪的一声,络腮男人一巴掌打在男孩脸上,男孩嘴角顿时就有血流了出来。男孩捂着脸,死死地盯着络腮男人用尽力气吼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去找他。"
络腮男人被男孩的吼声逗笑了,他指着男孩说道,"我是应该觉得庆幸当初救了你,还是应该悲哀自己救了个白眼狼。"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脸站在那里。
络腮男人看着男孩问道,"你知道你臭哥哥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吗?你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吗?"
男孩捂着脸一句话不说的站在那里。
络腮男人一笑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打着我的名义调查你哥哥的事情。"
男孩倔强的刚想反驳,络腮男人一摆手说道,"你不用解释,这样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好,别说找哥哥干什么都可以。"
男孩没有说话,络腮男人拍拍男孩的肩膀说道,"你应该知道靠你自己找到他的几率有多大。你也应该知道找人对我来说只是勾勾手指这么简单。"
男孩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要怎么做?"
络腮男人放声大笑,他看着男孩说道,"很简单做我的线人。"
男孩疑惑的看着络腮男人问道,"线人?"
络腮男人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会把你介绍给一个叫七哥的年轻人,你以后就跟着他混。"
男孩苦笑道,"只是混黑社会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络腮男人诡异的笑了笑说道,"再没有混进聚义堂之前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我要警告你,以后无论你是被抓还是怎样都不可以把我和你的关系对第三个人说起。如果你说出来,你和你的臭哥哥的后果,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为了那个人的计划,三年里他坐过牢杀过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臭哥哥心里那个过去的自己。男孩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他紧了紧身上有些不太合体的衣服,默默在心里说道,"只要让他找到臭哥哥,哪怕只是远远见他一面,只要知道臭哥哥过得很好,自己就算是现在去死,也死得瞑目。"
红绿灯前,七哥看着男孩缩在一起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怎么了?"
男孩没有回答而是目光落在他旁边车里正摇下车窗丢弃烟头的年轻人久久不能离开。
七哥看着男孩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顺着男孩的眼神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后,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熟人吗?"
男孩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七哥有些抓狂地说道,"我说蓝湛,两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神经质了。"
年轻人扔掉手里的烟头并没有将车直接开走,而是停在了路边。雨下的越来越大,大粒的雨滴不停的击打在车窗上,看着雨雾中来来回回穿梭的汽车,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天是狗崽崽的忌日,狗崽崽离开他已经十五年了。这些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受到内心的煎熬,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梦到狗崽崽伸开两只小手向他屁颠屁颠的跑来,边跑边哭着喊道,"坏哥哥,狗崽崽想你了。"每次他伸手想去把狗崽崽抱在怀里的时候,却总是什么都没有。耳边却传来狗崽崽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臭哥哥为什么不要狗崽崽啦!臭哥哥不要丢弃狗崽崽,狗崽崽会听话的。"想到这里,肖战闭上了眼睛。在这十五年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不知道是自己命大还是自己做的恶太多连老天都不愿意收他。十五年里每到堂口遇到最危险最棘手的事情他总是冲到最前面。他想借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去找狗崽崽再继续保护他,可是每次他都能侥幸地活下去。也许是因为他太小又太过拼命,就在十年前他被江老爷看好并被收养为义子。在堂口其他人的眼里他是幸运儿,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多家利益的平衡点,他们的替罪羊而已。只要堂口有任何事情,他就是整个堂口随意丢弃的牺牲品。对于自己的结局,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那盒烟,抽出一根有些笨拙的点燃吸了一口。他很少吸烟,因为他的狗崽崽最讨厌吸烟的人。他轻轻的对着前方说道,"狗崽崽,臭哥哥今天就破例一次,以后答应你不会再吸,好吗?"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仿佛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狗崽崽正对着他做着鬼脸,肖战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前面模糊的影子。可是手指所触及的地方除了冰冷就是冰冷,他哽咽地对着前方轻声地说道,"狗崽崽,臭哥哥好想你。臭哥哥知道,你恨哥哥,恨哥哥放弃了你。"说道这里,他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十五年了,他一直暗自寻找当年开枪的男人和那艘船上所有船员,也许是苍天有眼,十五年里他手刃了除了船长以外的所有人,也许是船长得到了风声。十五年里他用了各种办法,却一直找不到船长的下落。也许是狗崽崽在天有灵今天他终于抓到一个一直跟随船长的手下就在他马上逼问出船长下落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金家人突然对他动手动脚。那个手下也趁他应付金家人的时候逃掉了。肖战叹了口气,本来已经是惊弓之鸟的船老大再要抓到他更是难上加难。他有些烦躁的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烟草的浓烈味道刺激的他不停的咳嗽起来,带动着他的后背上的伤口也叫嚣的疼痛起来。
肖战皱了皱眉头,身上的伤口要抓紧时间处理。明天还有一年一度的招新堂会和一帮老家伙要应付,今天的事情那帮老家伙绝对会小题大做为难义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