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妾起舞翩翩,君不见妾鼓瑟绵绵,君不见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颜,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那年,她年方十五,及笄之年,已然是怡春楼的花魁,可唯是倾国倾城,惜得未入一个书香门第,而落得红楼,可又有多少良人为得小女子一笑而倾家荡产。
‘君不见妾泣涕涟涟,君不见一缕青丝一生叹,’
那年,他年方十六,束发之年,一身红衣加冠,人人称赞,却从未见官人一笑。
‘落花纷飞飘散,迷乱我双眼,烟波江畔渔船,今宵灯火阑珊,’
“大人来了啊,这是我们这儿的福分啊。”怡红院的纪妈妈认出这位大人,鞠躬鞠膝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多有叨扰。”目不斜视,踏入了这京城的名楼,“妈妈,这人在何处?”大人身后的人先问了话,“就在台上,一席红衣裳,一笑醉众生,那位女子定是。”纪妈妈指了指台上的她,大人看一眼,未摸胭脂也红了脸,未带花魁,出了京,三年未归,失了名。‘我依然,醉生梦死般,笑看世事似水变迁,伊人叹,叹不尽相思苦,忆华年。 ’
〔三年后〕
那年,城南的桃花开的正好,南飞的大雁也回了京,她年仅18,他不过才19,他将手里的簪子插在她的头上,她将手里的糖人儿给了他,“你可知我们何时相遇?”“回公子小女子不知。”“已有三载。”他站起了身,要离去,“公子去哪里?”她看着他的背影,他侧了下头,“来年桃花开时,待我归来,与我成亲可好?”
秋风掠过战场,相爱的人两散,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终是霸王别了姬,服了江山也负了你,终是林家官人披上了红袍,却转眼横尸遍野,烽火缭绕,此后再无见她会红了脸的公子,再无一笑醉众生的佳人…
“你听说了吗?城北的花魁死在了城南的桃花林里。”“…”
我爱那城北怡春楼的春色,爱那三载的春秋寒暑,更爱那花朝中翩翩起舞的少女。我想为你描柳梢,点朱唇,想看你在花朝中缓缓挪动的身姿,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