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这一天终于是开始了,希伦家族早在提前一天就派来人服侍瓦尔哈拉。许久未清洗的玉体在佣人的擦拭下再度散发着阵阵清香,红色短发也被梳得干净利落,一扫前几天邋遢的形象。为了遮掩鞭痕,瓦尔哈拉穿上了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很朴素,她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山美人一样。她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这个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17年的长相越发不自然,往日离自己愈来愈远,虽然这几天在监狱中邋遢的形象并没有照过镜子,可是她在意识里却感觉那样才是真实的自己。
为自己梳妆的是从小到大一直服侍自己的老仆人,老妈子是从小在希伦家长大的,她母亲就是仆人,她也是,从生下来就是仆人,她有个女儿,也是希伦家的仆人,仿佛生生世世都注定是希伦家的仆人。这是宿命吗?奴隶的儿女也是奴隶,贵族的儿女同样是贵族?瓦尔哈拉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
瓦尔哈拉“哈里斯婆婆,你说我漂亮吗?”
婆婆“小姐问的是什么话,您当然漂亮了?”
瓦尔哈拉“可是我感觉您的女儿也很漂亮啊”
婆婆“那哪能和小姐相比呢?”
哈里斯婆婆很疑惑,从前自己的小姐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瓦尔哈拉“婆婆,说实话,这次很有可能有人在陷害我,如果是这样,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镀金的小盒子,里面都是我喜欢的首饰,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请你先代替我收好,如若我获刑就请把那盒首饰送给你的女儿,再代替我像她送上祝福。”
瓦尔哈拉仿佛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同样是在希伦城堡里面出生,婆婆的女儿比自己小两岁,15岁的少女已经开始在家里做活了。不管是什么人,在希伦家,只要你不是主子,就要用生命去换取主人的养护,可是自己凭借什么呢?凭借自己是主子?凭借自己生来高贵的血统吗?那血统真的就高贵吗?
太多了,少女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如若今天庭审失败了,会怎样呢?自己也许会成为这牢房中的废物,在这里接下去的命运,凌辱?死?形式不重要吧,接下来的命运呢?监狱里面,也许自己说不定就怀了谁的孩子,孩子呢?囚犯的孩子依旧是孩子。如若自己贬为奴隶,奴隶的孩子依旧是奴隶。如若。。。
呵呵,哪有那么多如若,又哪有那么多结果呢?瓦尔哈拉自嘲着。可是自己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贵族教育,在这样的教育体系里面。自己吃着白面包而穷人可能只能啃糟糠是因为血统,自己可以每天换着不一样的漂亮衣服而穷人衣不蔽体是血统。
这不公平,可是自己这17年以来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不公平带来了的,自己又该怎么说,包括这今天的苦难,也是因为不公平,对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梳妆好了,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满脸都写着不公平,是啊,就是不公平,要不然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蓬头垢面,穿着一身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去庭审吗?
婆婆“小姐 ,谢谢你。”婆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小姐与往常不一样了。
伴随着钟声,瓦尔哈拉知道,自己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