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说这什么事,给我们这么多钱就为了绑只狗,那钱都足够买一车狗,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装的男子说道,(以下简称A)
“谁说不是呢,大哥,咱也不管那么多,人家给钱,咱就办事,反正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说起这狗也真奇怪,不叼骨头,居然叼的是钱?”穿着灰色皮装的男子吃了一粒花生米说道,(以下简称B)
“哎,这城里的人奇怪连狗也跟着奇怪,你看昨天街上那些姑娘,身上挂着块步就出门了,还死盯着漂亮的男人看,也不知道害臊。还是咱家橘子好。虽然长得没人家水灵,但多本分啊,连咱村最帅的二狗在她面前走过,她连瞟都不瞟一眼,哎真想她啊,一晃都好几个月没看见她了。”A放下了筷子,感慨道。
“是啊,俺也想俺家山茶了,”B也放下了筷子了,两人一起感慨:“咱出来的时候她还怀着孩子,这会也该生了吧,不知道是闺女还是小子?”
“哎,老二啊。”A拍了拍B的肩膀,“别想了,等这事完了,咱就去和老板说说让我们回去看看。”
B点了点头,两人干了一杯酒,继续吃了。
三天过去了,大白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阕步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跺步,市区的每个角落基本上都被她翻遍了,还是不见踪迹,这几天,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死者是一个老者,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修真者,死状和前几例都一样。
因为牵涉到修真者,所以惊动了整个修真界,案子也转到特殊案件处理办公室。传媒也被禁止再报道这件事了,毕竟引起公众恐慌,影响社会安定不是一个很小的罪名。阕步反而轻松了很多,这不是平常的人可以做的案子,就算找到了凶手,也会被秘密处理掉,现在有修真者介入,自然会有人摆平这件事。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大白,让夜玄安全的渡过劫。想起千年前的事情,她又黯然了,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今天大家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吧。她也不会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性别。
点了根烟,拉开百叶窗,透过玻璃,她望向远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座很荒凉的山头,在千年前,那座山远没有现在这么荒凉,可以说是一处人间美景,她和夜玄就在一个瀑布后面的山洞里修炼,日子过得虽然单调,但是很充实,最起码那时她们都是快乐的。记得那时的玄最爱穿一身雪白的纱衣,绑一个大大的麻花辫,在林间翩翩起舞,引来了一群大大小小的动物,蝴蝶小鸟在她的身边环绕,就连最毒的眼镜蛇也在她的脚边为她伴舞,其他的动物则坐在不远处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则永远是一身短打,兽皮短裙和小袄,脚上是高筒的靴子,脖子上是各种希奇古怪的石头,头发则是高高的束起。
每当玄翩翩起舞的时候,自己则是坐在一棵明显发育过剩的树叉上,为她吹笛伴奏,婉转悠扬的笛声,优美空灵的舞蹈曾经是这个森林最美的一道风景。
是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呢?隐约记得一个人,一个爱穿白衣的长发男子,喜欢和自己在溪边,光着脚泡在水里。看一群群的鱼从脚趾,小腿间游过,痒痒的,那时自己的笑容是毫无顾忌的,笑声如银玲般清脆,她喜欢他看她时那种宠溺的眼光。然后是玄越来越忧郁的眼神,每次面对自己,总是欲言又止,自己呢?明明知道,却还是选择忽略。后来怎么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有种撕心裂肺的痛一直在心里蔓延。
再记得的就是满天的大火,烧红了整个山头,她跪在那里,声嘶力竭,却唤不回自己的亲人。大火灭了后,在一片灰烬里,一串紫水晶闪闪发光,她把它收进怀里,已经无泪可流,最后又是一整片的空白。再忆起,她便成了衙门的捕快,没有人知道四大名捕中的追命本来是红颜,众人只道他心狠手辣,不放过一个作奸犯科的坏人。也是那时起,她断了心里的七情六欲,从此做个无心的人,无心无爱且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