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场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冷文姗的梦境里,“少年躺在地上未曾瞑目,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躲在床下早已吓得不敢出声的冷文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冷文姗哥!
顷刻间,冷文姗又被这个梦惊醒,一只手紧抓住被子,一只手扒拉着放在抽屉里的安定,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把安定拿了过来又放回抽屉,喘息间,冷文姗起身到洗手间准备给自己洗把脸清醒清醒;
外婆实在是不行的话,咱就去医院看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外婆听到还在自己的屋子里批改作业听到外头的些许动静,担心姑娘出些什么事赶忙出门看见了冷文姗这番模样,温柔的声音里包含着些无奈:
外婆又梦见你哥了?
冷文姗还是他走的那天,我躲在床下亲眼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
冷文姗点点头,这个梦折磨了她很多年;
冷文姗我没事外婆,您早些休息吧。
冷文姗冲外婆甜甜一笑,像小猫般乖巧可爱让外婆进屋休息,外婆拿冷文姗没办法今夜的事只能做罢;
冷文姗进了房间,之前小白无意间看到的怀表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冷文姗拿起它来静静的端详着里面的照片,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就是文姗的亲哥哥。
冷文姗哥呀,你说你这么一走怎么不把我给带上呢?
冷文姗笑得无奈,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放自己那23年的人生以来最可怕也是最痛苦的的那一天,自己从来没有责怪哥哥的意思:
冷文姗我这些年过得很累,你要是还在那多好。
冷文姗我不想跟龙阳他们斗了,妹妹累了;我不想跟他们斗了,妹妹累了……
恍惚间,冷文姗看见了书桌上的水果刀将它拿到自己的身边,径直刺入胳膊,鲜血径直流出钻心的疼涌上心头,就在那一刻冷文姗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桌子上的芍药花似乎是开得更加鲜艳夺目,冷文姗瘫软在地,就这么坐了很久很久……
就这么坐了很久冷文姗拿起手机,不知道为何她想找白敬亭倾吐心肠,电话铃声没响多久,冷文姗却又把它给摁了:
特级支队:
今天晚上白敬亭在队里加班,电话响了之后白敬亭还没等到摸到手机声音便断了,将手机拿了过来之后估摸着是冷文姗白敬亭便给她打了回去:
白敬亭又失眠了。
等到冷文姗接了电话以后,白敬亭对电话那头的姑娘便是一番温柔的责怪,活了这多年他真得就没见到过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子。
冷文姗没有,我就没睡。
冷文姗只是淡然一笑,流淌的鲜血又滴落在那芍药花上更加鲜艳动人面对白敬亭努力地想克制自己不好的情绪。
白敬亭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再睡不着我可喂你吃安定了。
冷文姗喝,找你聊聊天,别这么没意思。
白敬亭只是笑笑并没有多没说其他:
白敬亭你跟伶组一个毛病,睡觉的时候动不动就惊醒。
白敬亭对冷文姗十分心疼,自己要是跟他们都是特勤出身的想来也会有这个毛病吧:
冷文姗我进特勤的时就是伶组带得我。
白敬亭实在是睡不着,就数星星数羊能数得就都数一遍。
电话那头的冷文姗被白敬亭逗笑,平静的听着白敬亭说话:
白敬亭睡吧,我在呢……
……
细雨依然下个不止,溪面上一片烟。被仰望与被遗忘的,世间无有委屈事,人纵不知天心知……
世界上有许多人,你一辈子都在交往。也许你一辈子也没真正喜欢,但有些人也许只有半面之缘,你却能够在心里默念一辈子。——野夫
“哥哥你每天都种这些花花草草的,有意思吗?”小女孩儿吃着饼干稚气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侍弄花草。
“让自己心静的事情就要多干些。”哥哥摘了些芍药花,清洗干净放在花瓶里,“妹妹,你知道你老哥此生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开个芍药花坊轻松自在地过一辈子。”小女孩对哥哥的理想那是倒背如流,“我就不一样了,我也要像爸爸妈妈一样做一名警察,保护人民抓住坏人。”
“那我们小朋友以后就是警察了。”哥哥替她穿好衣服将她抱起,“那妹妹可就要保护哥哥了……”
她记得那芍药花不是自己喜欢,而是哥哥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