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下，四人同车出发。
林商言开车，李司文十分体谅的坐到了副驾驶，顾战陪着依旧昏睡的陈辞坐在后面。
小孩儿睡觉倒是挺安分的，只是头一偏一偏的，下意识往车窗那面靠，顾战眼疾手快，让她一头靠在了自己手上。
顾战：……有点痛。
顾战看着窗外的阳光静静的洒在陈辞脸上，留下一半光明，一侧阴影。
她的睫毛不算长，有点微翘，嘴小小的，唇很薄，像是一点就会流出里面鲜红的血液，鼻梁不高，睡着的样子很可爱。
嗯，很可爱。
他就爱。
缓缓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顾战心里涌出一种满足感，像是垫着凳子偷到了高处糖罐的孩子。
李司文从后视镜看到了顾战自己也没发现的温柔，不禁憋笑，她家辞白菜果然会挑猪。
“辞辞估计快要醒了，你再给她手上上点药？”李司文善意提醒，往后递了一盒药膏，“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特怕疼。”
顾战接过药膏，动作很轻地给她上着药。
伤痕不深，但是挺吓人的。他都不知道她的爪子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抓成这个样子。
陈辞感觉到手上凉幽幽的，转醒睁开了双眼，脑袋迷糊。
李司文：陈辞睡醒五分钟迷糊时间开始。
“哥哥，你上的什么药呐？”她迷迷糊糊开口，声音糯糯的，带有点哭过的沙哑。
林商言就是习惯了也对她的撒娇很是受用，接着她的话：“就不留疤效果挺好那个。”
顾战手上动作一顿。
小孩儿睡醒犯迷糊他是知道的，但是还不认人？
李司文笑着解释：“她就这样，大概持续五分钟，好好珍惜。”
陈辞下意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眼睛半阖。
“九七抱抱。”她爪子不安分起来，双手环住顾战脖子。
司文纠结了下补充道：“九七是我俩养的金毛。”
顾战：……
陈辞在顾战肩上蹭啊蹭啊，像只撒不够娇的小奶猫。
顾战表示很受用。
有点小激动。
四分钟。
味儿不对。
陈辞皱了皱眉，林商言身上一直是薄荷味，九七没味道，司文在重案组经常往医院跑，是消毒水，但是这个人是……
檀香？
最后一秒……滴，时间到。
陈辞一个激灵闪到一边，顾战上药的手悬在空中，挑着眉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委屈？
委屈个毛线啊……
吓死个人了……
“怎么？不叫哥了？靠过了就不认账？”顾战抽了张餐巾纸擦掉了手指上剩余的药膏，调戏着。
陈辞往前面看了看，李司文和林商言全在憋笑……
憋吧憋吧，看你们有多能憋。
“我……”陈辞生平第一次觉得词穷。
顾战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陈辞又想开口，问问他怎么在车上，脑子里却不适宜的放着之前的记忆。
表白被拒。
奶奶出事。
她跑出火锅店奔向车站。
半路被抓了回来。
疯了。
然后不记得了。
林商言适时出现：“你呢老毛病犯了，是顾战在那儿蹲着哄了你老人家半天，亲自给你上的药，主动陪你回去，当你的良药。”
陈辞愣住。
果然他都知道了。
都已经拒绝了她了，可以不要对她善良吗？
她可以吃很多药控制，但是不需要他施舍同情的良药。
车已经上了高速，她现在也不好把话说绝，谁也不好看。
沉默。
失落。
冷漠。
她这才开口：“麻烦你了。”
全车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前方两个人都愣了愣。
只有顾战好脾气道：“不麻烦。”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顾战现在就是吐血也得往回吞。
让你个傻子犹豫。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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