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语姐姐!”尤小念跑了过来,“还在看他们训练呢?”
袁之语道:“对啊,真无聊。”
“无聊?”尤小念看着正在与鬼吏比试的司冉,“这司冉的剑道造诣极不错。”
“可不是嘛。”
尤小念叹息一声,如今鬼族训练的样子倒让她想起了她还在中灵大陆时,日日整兵训练。
只是可惜现在无法回去,而那些曾和她一起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已经魂归大地了。
幽梧隐去一身邪气,带上紫色面纱,往念州而去,那里倒是一如往常。
她前往徐府,朝书房中走去,却发现那道石门打不开了。
幽梧转念一想,当初离开时芜忘似乎在这里下了封印,她的双手凝起了一道暗紫色的光,向封印击去,结果却无一丝动静。
幽梧冷眼看着那扇石门,右手凝聚起邪气,朝石门挥去,封印破除,石门应声而碎。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没想到那道封印竟会对她造成反噬。
幽梧走向那些木箱,将母亲设下的结界解除。
木箱里存放着她父亲制作的一些除邪道具,幽梧听见“叮”地一声,往箱子里看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铜色铃铛,这便是魂风铃了吧。
里面还放有一幅画,幽梧将画慢慢展开,上面画的是芷罂,一身红衣而立,三千青丝似乎被风吹拂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灵韵气质。
下方还写有八个字……
“红裳佳人,醉人芳华。”
幽梧眼眶微热,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的爹娘如今应该在某个地方相守吧。
她将那些东西一一收了去,移到一旁的书架,将他爹的灵牌拿起,百感交集。
芜忘本在客栈打坐,感应到他设下的封印被破,立刻闪身到了徐府,却撞见刚从书房里出来的幽梧。
“你来这里干什么?”
幽梧冷笑道:“怎么,芜忘上仙认为我是来屠杀这念州百姓的?”
芜忘眉间稍皱,“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解释?你若信我何需解释!”
幽梧拔出泪尘朝芜忘刺去,芜忘神色一凝,拔出葬雪抵抗着,正当泪尘的剑锋要刺中芜忘时,幽梧陡然收手,任由葬雪刺入她的心口。
幽梧面色苍白,苍凉一笑,“芜忘,我不欠你的。”
说完便消失在了徐府,芜忘一人站在那里,盯着剑锋上鲜红的血,感到一丝茫然。
他到底在干什么?
幽梧撑着身子走进了夜城的雅意坊中,如今那里空无一人,她自顾自的开了一坛千里醉,仰头便往嘴里灌,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
她看着这坛千里醉,心中一酸,“这千里醉好像没之前好喝了。”
幽梧醉意朦胧间,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呐,千里醉,不知能不能醉过千里啊?”
那日喝完一坛,她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每当危险来临,她也只会躲在芜忘身后。
幽梧继续喝着,喝完了两坛,她看着面前的空坛子哭了出来,“这千里醉是不是兑水了呀,怎么就是喝不醉呢?”
随即又打算去拿一坛千里醉,却发现那些千里醉都不见了,她坐在那里大吼道:“谁拿了我的千里醉!”
“我。”雾奈出现在了那里,“你不能再喝了,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芜忘刺的?”
幽梧摆了摆手,笑道:“哪是芜忘啊,是我自己刺的,没事,我不疼。”
她又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雾奈,“魔王这么闲吗?怎么总是往我这里跑。”
“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会出现。”
幽梧愣了一下,“哦,对,我现在很需要你,赶快给我拿坛千里醉过来。”
“敢这么使唤本王的,你是第一个。”
幽梧眼神迷离的看着他,“怎么?有意见啊?你有本事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得被我使唤,你可比那个芜忘听话多了,芜忘那个冰块,什么都不懂……”
说着说着便往旁边倒去,雾奈赶紧扶住了她,这女人竟敢拿他跟芜忘比?雾奈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他又看了一眼幽梧,将她带到了魔宫中。
雾奈将幽梧放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那还继续在涌血的伤口,“甄恒,叫魔医来。”
不一会儿,魔医便匆匆赶来为幽梧查看伤势。
甄恒道:“王上,您到底要做什么?”
雾奈曾经接近幽梧是想利用她来对付鬼族,如今的鬼族已然元气大伤,要想收复简直轻而易举。
雾奈靠在门边,“我不想利用她了,如今这样挺好的。”
他走进去问那魔医,“她伤势如何?”
魔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王……王上,这位姑娘遭灵力反噬,又被灵器伤至心脏,恐怕……”
雾奈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如何?”
“就算治好,可能也会落下病根。”
“可能?”雾奈越过魔医走到幽梧的床前,那魔医立马倒地身亡。
“……”甄恒汗颜,自知雾奈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
“甄恒。”
“啊?”雾奈突然喊他,把他吓了一跳。
“去熬药。”雾奈抛下这三个字便又坐在了幽梧的床边,皱着眉,看着她心口上的那道剑伤,将她扶起,向她体内渡气。
这女人是喜欢上芜忘了?但他们注定是敌人啊,雾奈不禁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甄恒便把药端了过来,雾奈接过药,慢慢喂给了幽梧。
“甄恒,竺渊在干什么?”
甄恒道:“他现在日日守在抒棠的床前,不知为何她到现在还未醒来。”
雾奈继续给幽梧喂药,“她醒不醒是竺渊的事。”
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那么多人,“你去通知鬼族,说鬼女在魔界。”
“是,王上。”甄恒出去后苦着个脸,在魔王眼中他就是个跑腿的吗?
他这个魔司当得也太憋屈了。
雾奈哪管甄恒怎么想,他放下药碗,帮幽梧把被子盖好,坐在床边撑头看着她,“你说,我哪点比不上芜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