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薛定送依依的三个室友回学校宿舍。依依上楼取脏了的大衣带回家周末送去干洗。
路上,车载音乐默默地放着。依依瞟了一眼显示器,歌曲的名字梗在那敲击了下她不安的心。歌曲Die Alone——Finneas。
薛定之前回国都会发消息给她,这次却很反常。等他开口的间隙依依不自知的叹了气。薛定像是被设计了触发机制,听到叹息声后问了句:“你觉得以年做单位时间过得快?还是以天做单位时间过得快?”
依依愣神望着窗外的夜色,一盏盏灯暖黄划过,恍惚间视觉化了时间的流逝。她随口说着也不过大脑,大概是吃撑了人越发困倦:“看情况了,你想高一那会儿到现在。5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都不敢想,就仿佛昨天我还在听你们男生军训宿舍被骂呢。”
薛定点点头:“是。不过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个人,就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失去界限。特困生(真困)严重缺课,估计拼拼凑凑加起来得再重修一年,还真有意无意凑够了四年呢。”
依依晃了晃脑袋:“呵……你再拖两年,咱两能打平手。5年啊,我才本毕。现在政策不一样,像我这种中下游学生连直博的门前雪都摸不着。全都化了……哎!愁白少年头。真是疯了读这,也不准备去医院上班,宿舍那几个人倒是好,天天盼着实习。看她们到底是心生羡慕,人啊!有盼头真美好,那种神情,我也说不上来。”很多年后,依依陪爱人值完大夜,两人隔早在医院门口就着寒风分食一个烤红薯,她一边哈着白气吃着滚烫甜蜜的红薯一边看着匆匆的学生,突然脑壳里“嗒”一响才明白那种说不上来的神情叫青春。不是普通的青春,是一个个鲜活的青春。但对象不仅限于学生,有些吵着悔棋的老头身上也有那感觉。然后,依依就笑了,她扭头问爱人:“你觉得以年做单位时间过得快?还是以天做单位时间过得快?”,阳光下对方笑的有点疲惫,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快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时间单位这一说,总希望能没结点。还是带薪休假的那种!”
依依:“……”
得,就是没时间界限呗,这薛定说过。依依在心里想着。但止不住的感动还是凑着热红薯一起暖洋洋的顺进胃里。
只是当下坐在车里的两人一时都沉默了。跨服聊天暂停了一会儿。
快到依依家时,薛定开了口:“后备箱放着呢,我等会儿帮你搬上去?”
依依摇摇头:“别,给我妈看到,又得叨叨我占你便宜。”薛定咬了咬嘴唇撅下一块干皮:“你薅羊毛的本事,连家人都嫌弃了?”
依依没好气的笑骂:“大概是拿人手短,我妈怕我失去双臂变成维纳斯吧……到时候再雇人照看我,那真是花钱如流水,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薛定不听她满嘴跑火车:“你也就上下嘴皮一碰继承了阿姨的战斗力,那我停这?”说话间,薛定已经稳稳的停下拉了手刹,还是准备下车帮搬那箱甜酒。依依摆摆手:“别了,你当饮水机平时都是谁在换?我可是精钢芭比!”最后一个“比”字还带着撒娇向上扬了个调,薛定一下起了鸡皮疙瘩:“自己人,别开腔!”
看着依依抱着箱甜酒上了楼,薛定才放下手刹调头走了。
回到家薛定看了眼手机,依依果然发了朋友圈隔空垮了下他这位良心代购。还顺便安利薛定人美心善一米八,单身海外无人挂。
薛定评论:“媒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