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如果人无法控制梦境,那么小兔子会回答你:“不开不开我不开,掌控没学来。”(作者内心os:如果你会唱这首歌……咳咳,就是暴露年纪的时候惹,哈哈哈哈哈哈。)
凌晨一到,薛定伴随着控梦步骤一步步走向门。小兔子半开着门表示出既不反抗也不邀请的姿态。薛定右手一用力推开了虚掩着的梦,清就站在不远处等他。
薛定快步上前拍了拍清的左肩:“等了多久?”清转过身来笑得轻松:“也就上下五千年吧!”
两人不约而同哈哈的放声笑着。等缓过了气,清一把揽上薛定的肩:“走着,哥说到做到带你去喝酒吃肉!等等……你成年了吧?”薛定痞笑:“上下五千年……我看来已经是个合格的巫妖王了吧。”说完还甩眼神逗趣着清。清努努嘴憋笑:“行,那我们今天哥俩加起来一万多岁,也算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了,走着!”
两人肩并肩步行,路上行人三两。远处一家地下酒吧的招牌灯光若隐若现,薛定远远看着问道:“你怎么找到这的?”清压了压有些翘脚的头发:“朋友推荐的。”薛定余光打量着清,对方说话十分自然,至于梦里制造出的人会不会交友,这点薛定暂时保持怀疑态度,虽然他认为只要自己不做梦,那么这个梦世界就是静止的,但随着一场场梦的推进,越来越多的人物自然而然的加入,他开始对过去自己的猜想变为了保留观察态度。
地下酒吧里自带的困闷感让薛定略微的感到窒息,跟着音乐摇晃脑袋的清淡淡地笼上了点随意与不羁,这让薛定再次意识到,梁老师和清确确实实是两个人。
梁孟知刚毕业的那年就因为学校老教师精力不够的问题草草当上了薛定的班主任,那是他第一个带的班级。当时的小学语文男老师不多,基本上梁孟知往办公室里一坐就是最醒目的那一抹色彩。薛定还记得当时家里刚出事不久,小小的他还处于浑浑噩噩的自闭期,一群六年级的男生仗着临近毕业的嚣张把他围在厕所里蛮横地嚷着要收保护费,梁老师被忍无可忍的同学告知后气喘吁吁的跑来,一声:“你们哪个班的?”顿时吓得那几个学生慌张在原地不知所措。薛定就那么定定的在地上坐着也不起来,冷冷望着眼前低头站着的高年级学生,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现在就怂的和小鸡仔一样不禁觉得好笑。不过,薛定忍住了,他只是抬眼看了看赶来的梁孟知,逆着光看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仅刺眼还很容易觉得对方很帅。不经意间的心动最为致命,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确实在理。
酒吧里的烟味浓度已经冲到让人头昏恶心了,清把薛定带到靠入口近的酒桌前坐下:“也就这还能通点风。”清说完又自然地招招手比了个二:“两杯长岛冰茶。”薛定错愕了一秒很快就定了定神想到,不就是应该如此吗?这大概是控梦开始了吧。薛定朝着刚刚清比划的方向看去一个板寸头调酒师正在低头凿着什么。他恍惚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个叫李翼的调酒师就在不远处,他仿佛回到了现实中的罪酒(酒吧)。轰然明白,原来他最想要的不仅仅是清,而且是最真实的清。
两杯长岛冰茶被服务员送上桌后清端起酒杯和薛定的碰在一起:“祝我们的小薛定高考顺利!”说完两人都嘬着吸管猛吸一口。清饶有兴趣的看着薛定:“文科,理科?”薛定往前趴了趴:“理综秃头党是也。”清哈哈笑着还顺手揪了揪薛定的头发:“挺牢靠的样子,不虚!哈哈哈哈哈!”薛定感受到发丝被牵扯,加上酒精的作用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升温。睡前确实是醉酒状态,这个梦感就更真实。薛定双眼亮亮的注视着清,他在心里可惜着:“要是能更亲密点就好了。”
清本来是是在望着远处舞池寻找着什么,当他感受到薛定炽热眼神时温柔的笑了笑,随即端着酒杯挪到薛定旁边,他又喝了口酒并捞出一个冰块含到嘴里,薛定看的愣神又紧张。突然一个带有寒意的吻轻柔的贴了上来。不及思考,薛定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响。很快清又移开了,他伸手绕上薛定的脖子依旧温柔的问道:“喜欢吗?”薛定抿了抿嘴:“喜欢,很喜欢。”
为什么说灯红酒绿呢?薛定只觉得灯已将晃得迷人眼,酒更是迷人醉,哪还来得及看灯和酒是什么颜色?
走出酒吧时,薛定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清在那温柔一吻后再也没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挨着坐又絮絮叨叨说了点小事。薛定全程紧绷着背喘气,他觉得心脏都要爆炸了,要是再这么继续情绪波动下去,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惊醒,所以他只得死死盯着酒吧地板看去,一些瓜子壳和烟头就那么被踩扁压在地上,看上去是那么脏乱,但有洁癖的他破天荒的觉得这间酒吧有点意外让人心动?
酒吧外的风温热,一点也没让人感到清爽。背后地下震耳欲聋的音乐还顺着风不停地往人身上攀附,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疲惫感袭来激的薛定一阵脚下发软,清伸出手柔柔扶上薛定的背,看他没排斥,又将手移到了薛定的腰上。这样暧昧的姿势当然不会引起路人的围观,哪个正常人凌晨两三点不睡觉往酒吧周围晃?清担心的皱眉:“你没事吧?”薛定摇摇头但却越发的感到窒息想吐。
猛然的坐起,薛定歪过头一阵呕。幽暗的小夜灯,腰下柔软的床都在提醒他这一梦结束了。他照常捏了捏鼻子,掰了掰手指。验证自己确实醒来后起身绕过呕吐物去洗漱间漱了口,抹了脸。镜子里他双眼眯着,嘴唇因为刚刚漱口还挂着水珠,高挺的鼻梁上已经被洗去了盗汗。镜子里的薛定就像是被抽了魂魄,很虚脱的样子。胃一阵阵的泛着酸水,他扶着洗手池微微抬起了身子,一进屋一股酸味酒味就袭了过来,还困的人头疼根本没法收拾,四脚无力的薛定只好拖着身体拿起床头的手机往客房走去,一倒头睡下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才起,迟迟比平时晚了一小时才醒的他还是感到头晕没缓过酒劲,胃部已经从瓦酸变为到灼热。他凝神看了看手机屏幕,因为薛定嘴唇偏干所以常年都有涂唇膏的习惯,这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唇印突然就明白了梦中那个冰凉的吻,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爬起身后也没来得及热早饭吃,直接套了羽绒服抓着校服跑出门。
董叔再次站在了小区门口,他看着薛定仿佛惊魂逃跑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薛定随口糊弄:“起迟了。”一股淡淡的酒气还是被董叔细心地捕捉到了,但他没说什么又靠近了些伸手递上保温桶:“黄董让我送的鱼片粥。您真的没不舒服吗?”薛定接过保温桶就往马路对面跑:“不说了,快迟到了!”
董叔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周围,在送黄弘江去公司路上他如实汇报:“黄董,小少爷他……今早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宿醉了。”
黄弘江抬起了头,他明白董禾这样的老江湖绝对不会看错。加上薛定在自己面前总是粉饰太平就越发的让他感到不安。透过后视镜,董禾看着自己的老板紧缩眉头,只好又放了个软话:“不过少爷头发上没带烟味。”黄弘江了然:“也不能排除他回家后洗澡的可能,不过要是醉了……那应该是没久待。看来小刘还是得回来帮我继续安排跟着他。”
董禾也点头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