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收回视线,车子缓缓驶入。她让两个保镖在外面等她,她自己上去收拾东西。
向陈姨要了两个纸箱,顾盼坐在卧室的衣帽间收拾一些还没拆吊牌的衣服和她还心水的手饰包包,她有各式各样的戴妃,比起HEMERS她跟钟爱d家的戴妃,特殊皮的是一定要的,光是包就装了一箱子。
“妈妈带你们搬家啊,叫爸爸给你们换个更大的房间。”顾盼又起身到浴室里把化妆品收拾了一整盒,付岑主卧的洗漱间里全是她的化妆品,付岑嫌着乱还不时收拾一下,顾盼还拿自己的辣妹给他抹抹,不过付岑很抗拒,总是避着她的手,是在拗不过她,也就顺着她抹。
“小姐,储藏室的东西您看看还要收拾什么吗?”陈姨过来拿水果给她,水榭里,大小姐走了,二小姐嫁人,这么大的别墅就只剩了先生和几个佣人,空旷得很啊。
“陈姨,我的相册呢?”顾盼踩着她的Jimmychoo在木地板上踩得噔噔的响。
“在先生房里。”陈姨笑笑,“小姐你这就要搬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这水榭里这么空,您和姑爷都要常回来看看先生啊,先生话少,对你们姊妹俩管的也少……”
“我知道,陈姨,我和付岑会经常回来的。”顾盼抱抱面前的妇人,“我没有妈妈,你从小照看我和姐姐,您的孩子都结婚了吧。”
“嗯,我媳妇去年还生了个孙女,可乖了。”陈姨拍拍顾盼的肩,她家小姐太瘦了。
“那我去爸爸书房看看相册。”顾盼松开她,去了书房。顾崇柏的书房她很少来,叛逆期的时候经常被叫去训话,再踏进来,她已经结婚了。一进去就是那副她和姐姐写的字画挂在墙上,是辛弃疾的词,顾倩书法上还是有点造诣,读书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奖状拿了不少,顾盼对于这类文雅的活动没什么兴趣,她从小就跳脱得很,但她还是为了豪门里的才情二字去学了芭蕾和钢琴,相册里有很多是她在练功房的照片,少女的身姿在舒展,她清冷的脸庞在余晖下柔和着光晕,顾倩在她的相册里总是静坐着看书,写字,很多都是她拿着相机偷拍的。
“小姐,”陈姨敲了敲书房的门,“先生回来了。”顾盼合了相册,站起来往外走,“是嘛?我去看看。”
楼下,顾崇柏似乎在跟人交谈,不过语气不是很好,顾盼想起刚刚来的路上,站在拐角处看着那到背影,顾盼捏紧了拳头,多少年了?二十一年了吧,她名义上的妈妈,闫晚姝,终于舍得回来看她一眼,她的成年礼她在外面陪着她再婚继女旅游,她大学毕业,收到的是银行的流水账单,她要结婚了,她终于舍得回来看她一眼。
闫晚姝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着她多年不见的女儿,可能这么多年过去,她对顾盼来说只是“生母”,感情还比不上顾盼跟陈姨。
“盼盼。”她时隔多年回来看见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撞上的却是顾盼冷冽的目光,她似乎并没有很欢迎她的到来。
“你回来是顺道来看我的话,那你就可以走了,爸爸和我不想看到你。”顾盼环抱着双臂,缓步绕过她坐到了顾崇柏旁边,轻轻握着她爸爸的手。
“你打电话说你要结婚了,我就想回来看看。”闫晚姝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如同模糊记忆里那个为了自己的衣裙漂亮都不愿意抱她一样的女人一样。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我没有要邀请你参加婚礼的意思。”顾盼淡着语气,很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我看报纸上说你要和启胜的总裁结婚,盼盼,我……”
“我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你女儿要攀的枝比你高,你又想踩着付家,踩着我,把你和那个男人的地位再抬一抬?”顾盼恨不得把桌上凉了的茶水加个热泼到她脸上。
“你怎么能这么说?Sara告诉我你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我才回国的。”闫晚姝伸手就想牵过顾盼,被顾盼避开。
顾崇柏也没什么好脸色,没有哪一个男人会给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好脸色。
“人你也见到了,可以走了。”顾崇柏下着逐客令,闫晚姝却像是粘在位置上了一样,半晌没动,嗫嚅着嘴唇还想说些什么。
“我的身体不劳您操心,你有家世有女儿,我们顾家人得避嫌。”顾盼说话越发恶毒了些,确实,她不喜欢闫晚姝,一个把她扔掉的女人又想回来登着她上青天,给她的继女铺路,她凭什么?
守在门口的保镖见太太一直没出来,给季秘书去了电话,就说他们太太这会儿受人气了。
季秘书进了会议室打断了付岑和英方的谈话,在付岑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付岑皱了皱眉,谁能惹得顾小姐动这么大火气,付岑低头看了看表,让季秘书先去开车,自己把结尾的事儿掐了,跟英方道了歉把葛欣叫过来顶上。
付岑到水榭的时候,里面瓷器碎的声音炸在别墅里。顾盼歇斯底里的让她面前的女人滚,顾崇柏拉着要打人的顾盼,让闫晚姝离开。
“怎么了?”付岑扶着顾盼坐下,面前的中年妇女保养得当,但还是看得出来和顾盼眉眼的相似,这就是她那个“母亲”?
“闫女士。”付岑正了神色,“我不管你为什么来水榭,但既然顾家人不欢迎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这位就是付总吧,我是……”闫晚姝笑着伸出手,付岑搂着顾盼并未回礼,她又只好收了回去。
“我让你离开,是离开三江,多看到你一秒我都觉得恶心。”顾盼抓着付岑的西装外套,她这回是真的怒了。
付岑挥手,招门外的两个保镖进来“请”闫晚姝离开。闫晚姝见付岑态度强硬,留了张名片,离开了水榭。
路上,她打了电话出去,“她都不愿意见我,这件事下次吧,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边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呛着声对着听筒说,“闫晚姝,你什么时候有为那个姑娘考虑过一点?这会儿跟我说这些,二十年前你干什么去了?Kelly需要这个机会。”
闫晚姝要了咬唇只说再找机会,挂断了电话,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别墅,还真是时过境迁啊。
别墅里,付岑让佣人收拾干净客厅里的碎瓷片,顾崇柏闷着声走到窗边抽烟,他今天想着帮他女儿收拾东西,谁能想到有这么个意外。
“付岑,我累了。”顾盼趴在他的肩头,付岑低声问她要不要回去休息,顾盼说她想先上楼睡一觉,陈姨扶着她家小姐回了卧房。顾崇柏带着付岑去了书房。
“叔叔。”付岑垂手而立,“刚刚那位是……”
“你名字都知道了,还不知道人是谁吗?”顾崇柏捡起地上的相册,在顾家,顾倩和顾盼都有自己的相册,这本绿皮封面的是顾盼的。
正好翻到那一页顾盼成年礼的时候,她穿着抹胸的晚礼服在舞池里跟男同学跳舞,他的女儿二十一年没有靠过她的母亲,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
“顾盼很排斥她的生母?”付岑视线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一阵后回答着顾崇柏的话,风言风语圈子里传的不少,像是在青岚上小学的时候,顾盼低他三个年级,和年岁被同学侮辱的情况一样,顾盼也被骂过有娘生没娘养,顾盼当时就打了回去,在小学部还出了名,可能那个时候的小顾盼还是很在意这些事的。她大学去了国外以后,说的人也就少了。
“一个不要她的女人还想回来踩着她当跳板,顾盼那个性子今天我不在这儿,她得把人弄残废。”顾崇柏说起闫晚姝也是一脸讽刺。闫晚姝出身就是普通的中产,和顾家差了不止三层楼,可人家现在在欧洲混的可风光,州长夫人,能不风光?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盼盼的。”既然是顾盼不喜欢的人,他也没有尊重的必要。
“你不是为了倩倩才要娶她的吗?我以为,你恨她的很。”顾崇柏不明所以的问他一句,付岑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她是付太太。”言则,不管谁是付太太,他都会护着。即使是为了名声,他也有义务。
“闫晚姝翻不出什么风浪,不过她后面那位野心可不小,你和盼盼都警惕些。”顾崇柏说完以后便让付岑除了书房。
卧室里,顾盼躺在床上,玩iPad。
“不是说要休息?”付岑进来带上门,地上乱成一团,她收拾的时候扔了一地,高跟鞋也倒在床边,付岑把鞋子放好,抬脚绕过一大堆杂物,坐在了床边。
“不想吃药。”不吃药就睡不着。顾盼盯着远处,眼里忽明忽暗的,“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的报应。”
“什么封建迷信的都往外说。”付岑给她削了个苹果,应该是陈姨拿上来的新鲜的。
“年岁的爸爸是人民英雄,没有人可以骂他,我的母亲是自己不要我的,我连辩驳的权利都没有。成人礼的时候,爸爸在西亚出差,我都没有人陪着,十八岁生日过的一点也不开心,不过姐姐豪气的送了套房给我,也不错。”
付岑没说话,他没有缺失过父爱母爱,受的气都是他那个偏心爷爷给的,感同身受只有一点点。
“我听叔叔说,她想踩着你当跳板?”
“谁知道呢?她手段可狠了,比黎愫要高的段位不是一点点,谁能想到“温柔贤淑”的顾氏夫人能一朝改嫁呢?踩着顾氏去了欧洲当州长夫人,这么多年都没记起过我,现在回来能有什么好心。”顾盼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说不定她们是想挤了我的位置,把她那个继女弄来当付太太。出轨谁也不能出轨那个女人,听见没?”
付岑笑,“你这是笃定我会出轨?”
“男人不都这样?”顾盼啃了一口苹果,汁水留到手上,半点不见平时的“高贵冷艳”顾二小姐的样子,付岑嫌弃的拿纸巾给她擦手,“我跟你耗死了也不会出轨。”付家家教严,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像元礼一样把女人当玩物,即便眼前人非真爱,他娶了就会尽为人夫的责任。
“要是,闫晚姝狗急跳墙杀了我直接让她继女给你当续弦,你怎么想?”
“送她坐牢。”付岑无奈的思考顾盼的脑回路,“人家都杀了你了,你还想这些?”
“付岑。”顾盼突然叫他名字。
“嗯?”男人擦试着水果刀,明晃晃地映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喜欢一下你吗?”顾盼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之前不喜欢我吗?”付岑把刀收回刀鞘,挑眉看她。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更喜欢你一点?”她的脸凑上来,他也没避开,顾盼吻上他的唇,付岑抬着女人的下巴,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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