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盼盼，簪子很好看

双生

　　不能说的秘密总有不能说的理由。

　　第一章；盼盼，你真好看

　　低垂的帘幕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谁的长裙又扶了谁的手，谁的珍珠项链又闪了谁的眼。‘各位，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是宋代的素白玉簪，起拍价二十万’拍卖师穿着职业黑套餐，棉白的手套下包裹着的纤纤玉指托起那枚玉簪，很快有人将价格加到了六十万，:‘三十四号的郭小姐六十万，六十万一次。'突然角落里传来一个男声：‘两百万。’会场一阵哗然，拍卖师的脸色变了又变，‘七十二号的付先生，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成交，让我们祝贺付先生。’付岑大步走上前，结果那枚簪子，温柔的绾起拍卖师的长发：‘盼盼，你真好看。。

　　顾盼红着脸，撇开付岑，默默退场到后台，同事一直好奇顾家千金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才来当拍卖师，这个工作别的不说，没什么名气的，满世界跑，不巧，顾盼是新手，业内传闻，顾盼毕业于设计院校，启胜总裁付岑封杀了她，不得已转行。

　　“顾盼，那个付岑是你什么人啊，这簪子还是值点钱的啊。”

　　顾盼好笑的将玉簪取下来，“没什么关系，反而有点矛盾。”同事自动脑补出了一场豪门恩怨大戏，一脸艳羡地看着顾盼，“是不是他追你手段特别狠啊，我听说，你是k大设计系的……”顾盼扎头发的动作一顿，转而笑道：“你都说了是听说。”同事见顾盼不愿多说，也就闭上嘴，毕竟顾家千金能这么平易近人已经挺不错了。

　　顾盼将东西收拾好，打了个招呼，离开会场，她喝了点酒，也没法开车，一个人在夜间的怀城晃荡，高跟鞋敲在泊油路上咔哒咔哒的，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又响起付岑的声音“顾盼，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顾盼，你就应该去偿命”

　　“顾盼”这一次好像不是幻听，付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顾盼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簪子。玉凉凉的搁在手心里，她抬头望着付岑，恭恭敬敬的说：“付总。”付岑没开车，在路边等遇川来接他，看见顾盼一个人在路上走，他又想起那个温柔的顾倩，可惜，她死了。

　　“盼盼，簪子呢，”他声音带着喝醉后的低沉，“戴上多好看啊，嗯？”顾盼看他一个人说些有的没的，好半晌，付岑点了支烟，白色的烟雾缭绕掩映着男人的脸，“顾盼，你高兴吗？”顾盼隔着烟雾看不清人，对嘛，这样子的付岑才是真正的他。

　　“我高兴啊，今天付总两百万买下一支簪子，我得分一点提成呢，真是高兴。”顾盼低低地笑，眉眼间带着顾倩的影子，但是她更胜美艳，是那种有攻击性的美感，很适合演那种蛇蝎女配，当然，在付岑眼里她就是。

　　“盼盼，我是说，顾倩不在了，你高兴吗？”付岑拿着打火机，按着按钮，火光一明一暗，：“盼盼，恭喜你，离付太太又近了一步。”

　　顾盼的身子明显有半分钟的僵硬，“付岑，我要说多少遍，我跟顾倩的死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说呢。”

　　“盼盼，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看到的就是事实。你会不会做噩梦呢，盼盼，顾倩她有没有在梦里诅咒你呢，盼盼，你想嫁我，我成全你。”遇川的车适时停在脚边，付岑坐上副驾驶，丝毫没有要载她的意思，遇川摇下车窗跟顾盼友好的打了个招呼“顾小姐。”顾盼微微点头，便继续向前走。

　　遇川不清楚两人的事，也不好多说，便搭着付岑回翠苑，“你要娶顾二小姐？”

　　付岑揉着太阳穴，没有搭话，像是默认一般，下车的时候，他说“她那么想嫁，成全她不好吗”

　　“你不是喜欢的是顾倩吗。”

　　“她死了。付岑拉开车门进了家。

　　她死了，娶谁有什么关系呢，启胜不需要家族联姻来巩固地位，那么，他娶谁都一样。

　　顾盼回到家里，按亮客厅的灯，顾崇柏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回来，“爸，怎么不开灯。”

　　顾崇柏摁灭烟头，看着顾盼，“付岑今天也去拍卖会了。”他没有询问，是肯定。顾盼换上拖鞋后，做到他旁边的沙发，“还拍了一只簪子，两百万。”

　　“盼盼，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一直死憋着，还让人误会。”

　　“我答应了顾倩，永远不说出去，您就别问了。”顿了顿，顾盼想起什么又说，“她老家来人的话，给他们八百万吧，算是补偿，虽然是他们撵她出去的。”，顾崇柏长叹了一声，上了二楼。

　　顾盼对着窗外的月亮出神，月光映着她的侧脸，还没完全退掉的妆，让她看起来有些疲态，她又想起付岑的话，

　　“你那么想嫁，我成全你。”

　　他们这样算什么呢，谁说得清。

　　顾盼洗了脸，坐到书房里，她提笔给顾倩写信，顾倩去世以后，她又很多话都不能说，变成了个习惯，也不算写信，就是记录一些每天的随笔。

　　致顾倩：

　　今天是我在拍卖会工作第一个月，付岑不让我干设计，我转了行，其实他骂我的时候我很想说出来，但是这是你在这个家对我提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要求，我会守住这个秘密，但是，顾倩，我真的很累，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是很痛苦的事，我想起你刚来这里时我的无理取闹，对不起，顾倩，我没那么懂事，你一直让着我，后来我去了美国，我们俩也没什么交流。

　　今天付岑拍下来一只玉簪，两百万，贵的让我咂舌，说实话，那东西不值这个价，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个商人。

　　他很爱你吧，我没有目睹你们的爱情，但爸爸说你看着他是总会笑。你走了以后，付岑把我放在了对立面，我有时候真的很怨，怨你不把话跟他讲清楚。

　　付岑说，他要娶我。我承认，我念书的时候是很喜欢他，后来他回国了，我就没了想法，回来听到付岑是你男朋友，我还很惊讶，但转念一想，你温温柔柔的样子确实很招人喜欢，我小时候还因为这个和你吃醋，想来很搞笑。

　　我想，他是为了报复我，这个付太太，我真的不愿意。我的姐夫要娶我，说出去不得让人怎么看我们顾家。

　　今天我跟爸爸说，那八百万补偿你的那些亲人。说实话，那算什么亲人，你那么小，就把你扔到孤儿院，小时候你刚来，不说话，像个兔子一样，敏感自卑，我和爸爸去那里看到你时，你在弹莫扎特的曲子，想必，你以前应该也是出生小资。你的那些亲戚，一见到钱就两眼放光，我已经很累了，不愿意做过多的争吵，反正，我们家不缺钱，给了能解决问题，那就是好事。

　　顾倩，你真应该去付岑梦里跟他说我是冤枉的。

　　顾倩，晚安。

　　顾盼合上钢笔，在一片昏沉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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