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圣绫儿,那蓝家三小姐与你是什么关系?
女子依偎在男子胸膛。
苏锦洛怎么了吗?
李圣哦,没什么。只是她昨日来找我很是生气,我却不明白她怎的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
苏锦洛抬头,
苏锦洛你别生气,她不过是担心我罢了。
李圣可是绫儿,你知道的,我那个妻子……要委屈你给我做妾了。
苏锦洛无妨,只要能与你厮守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了。
李圣思及一事,不禁皱皱纹眉头,
李圣可那蓝三姑娘……
苏锦洛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的。我与霜儿是朋友,并非主仆。
店小二不好了霜儿姑娘!前厅有一个妇人吵着要见掌柜的,可是掌柜此刻根本不在酒肆啊!
彼时,凝霜正躺在回廊的尽头睡得惬意,听到小二的惊呼方才揉揉眼睛。
凝霜……
她大致猜出来人是谁了。
李夫人你们的掌柜可真是好手段,攀上蓝家三小姐不说,又勾搭上别人的夫婿!
李夫人果然是青楼里出来的贱坯子!
还未到大堂,便远远听见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语,凝霜只觉右眼皮跳个不停,饶是她不信那一套“右眼跳灾”的说法,此刻心下还是抑制不住的不安。
凝霜闹什么!
声音不大,却听得出来人的怒意。
李夫人蓝三小姐来的正好,大家都给评评理啊。这家酒肆掌柜青楼出身,本以为得人赎了身便会从良,如今便好——竟干起了勾引有妇之夫的勾当!
此人正是那日凝霜救下的李圣的正妻。
酒肆门前已然围了不少人。
凝霜一直压着胸口的那团躁动呢,今日本就是她的小日子,又正值盛夏,任谁都烦得很。
这事儿还真不能闹大,传出去怕是要令蓝家难堪、令蓝曦臣难办了。
她这些年也闯出过一些“抚危济弱”的名堂,可这终究不足以抵挡世人口中的留言蜚语。
今日,她忽然明白了蓝家为何要求弟子以“雅正”自居了,原是人言最为可谓。
还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凝霜挑了个近些的位子做了下来,
凝霜李夫人,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凝霜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慢悠悠地给站着的妇人斟上一杯茶。
只是这笑,在旁人眼中竟觉得十分熟悉。人群中有个曾经有幸见过泽芜君的人忽然想起,蓝曦臣好像也是这么笑的。
看着白衣女子从容的姿态,李夫人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下只由衷感慨:“好一副仙风道骨!”
凝霜李夫人既不说,那便听在下一言吧。
凝霜其一,这酒肆掌柜虽有些干系,可我对她所做之事并不知晓。
凝霜其二,您信誓旦旦地说掌柜勾引您的丈夫,可有证据?
凝霜若是有证据,我亦不介意替夫人主持个公道。
凝霜这话说的虽慢条斯理,却不给那人一丝插嘴的缝隙。
才饮下一口清茶,凝霜又道,
凝霜可若是没有证据岂不白白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李夫人,你我皆为女子,应知如今这世道女子的不易……
她不好替苏锦洛辩白什么,只得这般避重就轻,左顾言他。
如此,门口看热闹的人也散了个七七八八。都是姑苏人士,蓝家的为人他们自然清楚,故此有人打心眼里不信蓝家三小姐会纵容身边之人做那等下贱勾当。
她不关门,只为不想令众人胡乱猜测,到时候局面更难收拾。可如今门前只剩来往的路人,凝霜反倒有些心虚,毕竟苏锦洛与李圣那事乃是事实。虽不至于是苏锦洛勾引,可这事到底不好同世人解释。
李夫人这……
凝霜依我看,夫人不如归家问问你家官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那李夫人只觉理亏,又觉这蓝家三小姐的最后一句话又颇有些道理,便转身离开了酒肆。
待到李夫人离开后,凝霜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在蓝家那么多年,甚至在蓝启仁面前都不曾如此“端庄”过。
看来,这大家闺秀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不过此刻凝霜仍是燥得很,她干脆也不忍着。
凝霜去拿几个酒坛子来。
小二问声去了酒窖。凝霜的习性他清楚,不过是摔几个酒坛子泄愤,倒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