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门生禀宗主,清河聂氏来信。聂宗主仙逝了。
门生的这个消息,听的凝霜心中一颤。
这么快吗?
凝霜朝西南方向行上一礼以示尊敬。
凝霜兄长,你去吧。家里有我。
蓝启仁外出除邪祟,蓝湛亦不在云深不知处。如今蓝家能挑大梁的也只有凝霜一人。
蓝曦臣好。
蓝曦臣信得过凝霜——她从来都是机灵的,况且近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是凝霜解决不了的,但蓝家总要有能理事之人坐镇。
凝霜看不出蓝曦臣的脸色,想来不好受。
只是聂明玦这个人做事太过直率,害死温情便有他一份。可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多的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薛洋与金光瑶亦是如此。
可凝霜对金光瑶实在同情不起来,除了最后被蓝曦臣亲手所杀之时。
凝霜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苏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她的语气虽有些轻慢,可到底这话是极为恭敬的,该有的礼数凝霜一样都没少,故此苏悯善也不好发怒。
真当她好欺负呢,蓝曦臣前脚刚走,这人便上云深闹这么一出。
罢了,闲着也是闲着。
凝霜在厅堂的正位坐定,
凝霜不知苏宗主到我云深不知处有何贵干?
凝霜伸伸懒腰捂嘴打了一个哈欠,她最近真是累极了有恰逢她的小日子,才会困得很。
苏悯善却觉得凝霜这是在轻视自己。
苏悯善蓝家的女眷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吗?
一句话不过一十五个字,却满是嘲讽。
凝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人自尊心可真强。
于暗处叹了一口气,
凝霜抱歉啊苏宗主,今日待客之人只有凝霜一人,凝霜虽为蓝家女眷,却也不能代表我蓝家所有女眷。凝霜初出茅庐,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苏宗主谅解。
这要是平日,凝霜一早就对来人暗讽起来了,保准那人牙口无言。可如今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蓝家,况且这人一口一个蓝家,一口一个蓝家女眷,她再咄咄逼人便有些不合适了。
可这样一来,倒是令旁人误会她是可以拿捏的软柿子了。
凝霜苏宗主不妨说说正事吧。
如此一来,倒显得苏悯善有些欺负人了。
苏悯善哼!
他也只能冷哼了。
苏悯善你们蓝家人将水行渊赶到了我秣陵,还请蓝三姑娘为苏某与秣陵百姓主持公道。
凝霜可有证据?
绝无可能,蓝家可不是温家,三千家规可还刻在石壁上呢。
苏悯善我秣陵百姓亲眼所见。
呵,你的地盘还不是任凭你说了算?
凝霜心道。
凝霜那除水行渊的人力就由我蓝氏出一半吧。
凝霜秣陵紧挨着姑苏,许是那水行渊自己跑到秣陵的也未必。
她可不记得最近蓝家有让人去除水行渊。况且这玩意儿百年难遇,岂是说有就有的。
苏悯善却暗自握紧了拳头。
苏悯善蓝家如此瞧不起人么?!
她还真没有这个意思。
凝霜苏宗主这话怎么讲?我原是觉得秣陵虽小,你苏家的实力却并不弱,去除小小的水行渊应该不成问题,我可没有半点轻慢苏家与秣陵之意。
看来,水行渊就是个幌子。
不要人力,那便只能是图财了。
苏悯善那是自然。蓝家不必出人,只需把水行渊造成的损失全数赔付给我秣陵就行了。
凝霜暗自轻笑一声,果然!
不过我蓝凝霜和蓝家可不是任你宰割的牛羊。
凝霜苏宗主,
凝霜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中却异常凌厉。看到苏悯善竟有些害怕。
凝霜且不说水行渊的存在经不经得起查证,单是我蓝家子弟把水行渊赶到你秣陵只事说出去都未必有人相信。
凝霜毕竟我蓝家家规严苛世人皆知,所以像苏宗主这样的人蓝家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苏悯善你!
这是真的戳中了苏悯善的痛处,可凝霜说的事实,苏悯善一时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凝霜也不等他说完,只道:
凝霜苏宗主所求之物,我蓝家实在给不起。
凝霜还望苏宗主令择他法。
苏悯善别无他法。
凝霜那我要是不给呢?苏宗主打算如何?
这人明显是来讹蓝家的。
凝霜打一架吗?
凝霜且不说这缘由传出去苏宗主站不站理,打不打的过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到底还是不喜欢被人要挟与算计。
苏悯善走了,带了一肚子怒气回了秣陵。
凝霜去,查一下苏悯善所说是否属实。
万一真的事实那她可就错大发了。
更何况,蓝家觉不允许有门生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不过还好,回信的人告诉凝霜她的判断是对的,凝霜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苏悯善怕是要记恨上她、记恨上蓝家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本就不喜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