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步步平稳,厚厚地帘子和外面隔绝着。百姓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但不约而同地都躲开了,这让长孙见止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
还没进宫殿,在远处便看到了那上好的白玉砖铺造好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乎有薄雾笼罩着的宫殿。
走进,檀香木雕刻成的飞檐上盘旋着飞龙坐莲,还有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
亭中四根白玉石柱上浮着青纱帐,隐隐约约遮着烈阳,却又能看清天空,还不刺眼。
高台子上,摆着梨花青玉桌。还设着雕木软卧,拔步床上青纱莲帘帐。
池中种的各色莲花,香气扑鼻,幽幽冷香。
虽说长孙见止之前是太子,可他宫中从小便节俭,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装饰,忍不住地让人惊叹。
“止哥哥,这里可好看吗?”七兮对长孙见止道。
“这里刚修建好,给你住。”
长孙见止听到连连摆手:“不,不,不必了,我可住不了这地方。”
这所宫殿修的和画本中的天宫一样,怕是普通人进来都仿佛梦中所见。
“止哥哥有何不可。”七兮柔声道。乌黑的瞳仁里暗暗生光。
长孙见止朔长消瘦的身体微微转过便问道:“阿七,你是让我见何人。”
七兮示意让宫人离开后,又道“止哥哥,你先多住几日,过几天我便让你见。”
天宫
“仙尊的劫数何时才能开始?”佃戎仙君焦急的朝里面的人问道。
“你急什么,时机应该还未到。”司命神君边喝茶边道。
“我怎能不急,魔族和鬼族都有异动,靠我们这几人怎能抵抗。”佃戎道。
“其实说实话这次的劫数,我也无法预料。”司命神君看着佃戎窘迫道。
“天宫这次,怕是有难了。”佃戎皱眉道。
......
塍国
夜晚的寝宫
一个男孩儿的脚裸手腕乃至脖颈都被拳头粗的铁链牢牢禁锢着,在深不见底的水牢中央吊着,口中的寒气似乎在表达着这里的寒冷。渗出鲜血顺着链子留下,和水融为一体。
猛的一惊醒,终又一夜无眠。他的眼神更加冰了几分。
他的这个梦已经无数次再回到了他的梦中,他的过去,每次想到那段时间他便心硬如石。
那是他最不想想起的过去,那段时间的他差点撑不过去了,他一直在坚定自己的信念,才让自己熬了过去。
“我要变的更强,我要保护他。”这是他一直以来唯一的信念。所以所有伤害他的人,都应该生不如死。他想着眸色更冷了几分。
次日
刚睡醒的七兮,轻皱着眉睁开眼,虽是十月,但额头上还是有细汗,薄被也被浸湿,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便出了门。
身体虽然十分不适。他还是扯着嘴角朝长孙见止道:“哥哥睡得可好。”
七兮还是一贯的作风,即使身上再不适,面对长孙见止还是装作一副潇洒的样子。
长孙见止拿起青色茶壶倒了一杯新茶给他,对他微微一笑道:“很好,你呢。”
他微微一愣,神色温柔的看着坐在石台帐子中紫檀荷花凳上微微品着茶的长孙见止,他歪头细想了一下,然后又岔开了话题。
看着正在喝茶的长孙见止走了过去道:“哥哥爱喝什么茶?”
“午子仙毫”长孙见止拂袖,轻嘬了一口那碧色青茶道。
此时归燕阁
“恩,,,我能问一下我家公子在哪里吗”昭一问着一个名叫思云的宫女。
“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宫女一脸难色道。
“或者你告诉我你们殿下在哪里?”昭一一边拿着筷子问道。
没想到那宫女突然跪下道:“忆枝阁平时没有人能进去,我们真的更不知陛下此时在哪里。”
昭一看到那宫女跪下,连忙把她扶起来,他可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想当年在东宫,他可是宫女里的香饽饽,奈何没他看上的,他一想,便一脸别人的可惜。
他把人扶起,等了一下问道:“要不要一起吃饭?”
.....
“阿七,你为何从不吃饭啊”长孙见止吞了口中的饭,看着还在喝茶的七兮问道,殿内空无一人,只能听道他一人清脆的声音。
七兮微微瘪嘴一脸无辜道“我不喜欢吃。”
长孙见止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当皇帝都没有入口的饭菜啊,阿七你着实有点挑食了。”
他心想“挑食还能长成这样。”
“那哥哥可愿意做给阿七吃。”七兮委屈的看着长孙见止。
“你吃什么?”
“哥哥做什么我便吃什么。”
御膳房中长孙见止白衣若雪,挽着袖子宛如一个常下厨的人,但其实他连火都不会生,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让七兮跟进来的原因。
“要不我还是做。。。”
晌午过了,端着青色玉盘的长孙见止到了殿内“吃吧”
盘中是桂花糕和糖酥饼,这是他母亲教给他的。
七兮隐去笑意,低头看着那些糕点,拿起一块,在长孙见止的注视下吞了下去,舔了舔嘴角“好吃。”
欣莲阁内
“哥哥,我带你见一个人。”七兮拿着茶杯看着长孙见止道。
“把他弄上来”他们坐在阁中纱帐之下的软塌上,长孙见止今日换了一身白色轻纱衣,长发半束着,些许是因为阁中莲花较多的原因,他身上也沾染有着淡淡的清香混杂着他本身身上就有的薄叶残香。和他坐在一处的七兮微微蹙眉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不一会一个苍老的人被几个看起来很不友善地宫人,抬了过来,绑在木凳上被放在了远处帐外暴晒着太阳,身上的衣服似是新换上的,但还是有细细的血渗透出来,头发好像乱草一样垂在身后,干裂的嘴唇,似乎干渴了许久的土地,双眼混浊的慢慢睁开。
“止哥哥,你看那人是谁。”七兮慵懒的靠坐在软卧中,一头银色的长发也慵懒的披在身后,纤细高挑的身材在紫色的绸丝纱衣下显得单薄,长长的睫毛下,狭长的凤眸不带任何感情看着下面的人。
长孙见止一愣:“西洲王?”
七兮甜甜一笑:“对,是他,不过,现在他可不是了。”
那人靠着木椅子痴痴愣愣,仿佛不会说话一样抬起头看着高处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