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百里守约低头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擦去百里玄策流出源源不断的眼泪，道:“玄策不要怕，我在这里呢……不要怕……”

花木兰慢慢从门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怎么了？做噩梦了？”

百里守约头疼道:“我也不知道，他一回来浑身湿透了了，头很烫。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百里守约心疼地帮他擦拭着，道:“早知道我就和他一起出去了……”

花木兰拍拍他的肩，道:“会没事的。要不你先睡，我帮忙守着。”

守约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队长，我还要替玄策守夜巡逻呢，你去睡吧。”

花木兰听后也明白自己帮不了什么，随便嘱咐了守约几句话，回去睡觉了。

百里守约额头轻轻抵着弟弟滚烫的额头测量体温，红色眸子温暖又让人安心，他道:“没事的，玄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似是坠入了无限的深渊，他想。紧接着就是璀璨的光芒射进他的视线，他倍感难受的用手臂挡住眼。

他听到了声音，人在言语，还有嘈杂声。

一个女声传入耳畔:“朱雀大人又来了呀？”

“又来送点心的吗？”另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他应该是被女孩子包围了，所以一直没进来。

百里玄策竟然生出这个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一个昏昏沉沉的梦。

“嗯。”

百里玄策听到那个属于他的回应，对方应该还是少年，声音温暖又温柔，还带着些许不同寻常的熟悉。

“凑巧，今天我们大人在家的哦。”侍女笑笑，指了指屋子。

少年似乎兴奋了一下，道:“是吗，那我运气还不错。”

百里玄策察觉到自己动了，他明明没有控制啊，过会儿发现自己只是意识在其中而已，只能看到，感受到，什么都不能做。

当然，他也察觉自己，心中的情绪了，兴奋又激动，一股特别想去看门外少年的情绪。

但，就是持久不动。

直到他听到侍女的回答:“我们家大人很固执的，孩子气很重很重的。”

少年笑笑，道:“是吗？”

侍女低声道:“是呢，前天朱雀大人你不是来送点心了吗？他嘴里说不好吃，把食盒扔在了一边，大半夜却……”

另一位侍女“咳咳”地撞了一下这个还在说话的侍女，嘴向里怼怼。

百里玄策的视角渐渐大了，推开门，一个执拗又幼小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

“你们在说什么，又在咬舌根了吗？”

“不敢不敢。”

他看到那个提着食盒，身穿赤色长袍的少年了，那个银白色柔顺的长发轻轻垂在身侧，头上的两只耳朵也温顺的塔拉着，脸上有股说不出的稚气，与其说是少年应该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少年对上他的眸子，那双眸子让百里玄策说不出的眼熟，像极一个人。

那个少年似乎也是初见他，敲他一直打量着倒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他道:“那个我今天来……”

“又来送点心？”

“朱雀大人还真的是闲得发慌啊。”这个声音过于欠揍和高傲，惹得百里玄策有一种想抽人的感觉。

朱雀尴尬地道:“哦。”

侍女道:“白虎大人，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

白虎登时脸红了，手轻轻拽住自己的衣角，嘟囔:“谁喜欢了……我才不稀罕呢！”

“可是大人你大半夜不睡觉，捣鼓食盒干什么？”

“我这是……嘁!你管得着吗？”

接着传来众侍女哧哧的笑声，他羞耻地抬头却迎上了朱雀的眸子，温暖地像阳光一样明媚，他没有取笑他，而是带着善良的浅笑，他道:

“算是初次见面吧。你好，我叫朱雀。”

他回应了

“白虎。”

百里玄策又感到了一股步入虚空的感觉，紧接着场景换了，人也不是小孩子了，似是长大了好多岁。

白虎轻轻地敲了敲朱色窗，随后窗户打开了，银色长发的青年探出身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白虎的鼻子，然后刮了刮鼻梁，道:“你又来啦？”

白虎避开他的手，抱臂挑着眉，道:“怎么？不欢迎？”

男子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未能迎接远客，是我疏忽，进来吧。”

“朱雀好生风雅，院子养的一群家禽。”

朱雀也不生气，道:“你不也养了一堆猫崽子嘛？”

“嗤!”

朱雀递给他一块点心，道:“行了，你别生气，你总是那么急躁。”

他接过点心，顺势往阶梯上一坐，开始啃点心，道:“别以为我要叫你哥，你就可以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朱雀坐在比他高两层的阶梯上，也拿着点心，小口小口地吃，然后道:“我也没指望你叫我哥，你也没叫过。况且，我也没想着要管你那么多，只是关心你。”

“嘁，谁让你关心!”

“白虎呀，一点小小的事你就千斤计较，将来，不会有什么仙子娘娘能看上你的哦。”

他也只是开开玩笑，结果却引来这个少年的沉默，他也一愣。

最后，白虎开口了，不过声音很小很轻:

“我若不想让她们看上我怎么办……”

朱雀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白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然后又闷头吃东西。

朱雀挠了挠头，也低下了头。接着，风过留痕，月夜无痕，他听到了一声被压抑过的呼唤:

“哥。”

又是一年春意早，百里玄策也不知这梦境也持续多久，这梦境并不完整，只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片段，似是在诉说着一个人的过往。但他敢确定，这绝对不是他的记忆，因为不存在，所以敢确定。

不过这次场景各外不同，如果说前面两个是温暖又惬意的，那么说这个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冷，透骨的寒意，让他不住地打寒战。

眼睛似是睁不开了，有血从头往下流，喉咙里的铁锈迟迟不退，白虎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上前，道:“朱雀，不要这样。对不起……”

朱雀的银色长发飘扬，手里的玄色枪紧紧握在手中，枪口正对着一人，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碰”声。

“朱雀!不要这样。”白虎握紧了飞镰，力气竭尽的甩出去，不过还没近身，就被朱雀一枪打掉。

朱雀苍白的脸上却浅笑盈盈，还是温柔的声音，他道:“白虎呀，我的好弟弟，为何现在才来阻止我呢？”

“朱雀，对不起，我不应该……我是为了你好……但，我没想到你会……”

朱雀按住他的唇，不想让他说下去:“住口，我不喜欢听这些，若敢再让我生气，指不定我还会杀谁。”

“知道吗？好弟弟，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白虎眸子睁不开若隐若现，盯着他，听到他说:

“天庭近一半的人哦，包括我们以前的队友呀。”

“朱雀!那是我们曾经的伙伴啊!你怎么能这样做!”

朱雀的眸子是暗红色的，他不解地歪了歪了头，枪只是轻轻地就把白虎压在地上，他似是伤心地道:“你不是最讨厌他们吗？所以，我杀了你所讨厌的人，这不是很好吗？”

白虎流着泪，也不顾自己的傲娇了，他道:“那只是我的小性子罢了!何必计较!”

朱雀笑了，冷声道:“那我呢？你可怎么对我的，知道吗？”

“呵，也正是你这个固执的小性子，才害了所有人，杀了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弟弟。”

……

“呜呜呜……”

百里玄策还是高烧不退，更糟糕的是还做了噩梦，泪痕横七竖八地流满脸，嘴里不住地说:“我错了，对不起，是我薄情……”

“玄策，醒醒！”百里守约扶着他，并且抱紧了，呼唤着:“都是梦，那不是真的。”

“呜呜呜……”

他还在哭。

百里守约听见他说:

“朱雀，原谅我吧，心魔离开吧，对不起。”

心魔难退，爱的难恨。

未完待续

萌作者嗯，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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