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车子稳稳的停在叶子家所在的巷口。上官静看着还算熟悉的路口,有点惊讶,“我没告诉过你地址吧?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上官静看着驾驶座的男人扭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像一团缠绕的丝线,不知道包裹着什么,复杂的让她在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慢慢衍生了些许不安。
封衔知道,下车后这个美丽的巧合就该画上句点。然而看着眼前这张和记忆里的人相同的眉眼,天知道他有多不想说再也不见。
“到了。”
上官静看着男人突然冷漠的收回视线,侧向窗外的脸只留了一抹刀刻般的下颌线给她,莫名的有些郁闷。情绪多变的没品男,说的就是这种人。亏她刚知道他是兵哥哥时,心里还对他有那么点敬仰。真是糟蹋了那身帅气笔挺的军装,脾气比女人还多变。
“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上官静打开车锁就准备抬腿下车。一只脚刚踏到地上,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
“我叫封衔……再见。”
叶氏武馆的训练厅里叶爸爸正在指导弟子们的武术动作。上官静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目光看着前方,手里的蜜枣袋开口朝下岌岌可危。
叶子上午练了一身汗,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椅子上又一次走神的女人。
“嘿!”
上官静手一抖,一袋蜜枣霹雳乓啷散落一地。两人呆呆的看着满地的红玛瑙珠子,随后上官静尴尬的嘿嘿一笑。
“我说姑娘,这是第几次了!你到底是哪一魂儿丢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好想办法帮你找回来呀!”
叶子随手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一屁股坐到上官静身边,搭着她的肩膀一脸坏笑的揶揄她最近的频频走神。
“滚!”上官静佯装生气拍开她的胳膊,拿了一旁的扫把开始清扫满地的蜜枣。
“啧啧啧……上官小静,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恼羞成怒!”
没有得到回应,叶子单手撑着下巴围着正在扫地的上官静转来转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上周和那个帅哥一度春宵后,回来你就不正常!你自己说说,短短六天你都走了多少次神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提到那件事她就来气,上官静直接扔了手里的扫把,“是谁把自己从小到大的闺蜜送给一个陌生男人的!姓名年龄住址职业统统不知道,你就敢把醉的一塌糊涂的我交给他,你脑子和良心都被狗叼了!”
提起这件事叶子顿时眼睛放光,她撞撞上官静的肩膀,一脸不怀好意。“嘿嘿,怎么样?那个男人有没有……嗯嗯……很给力啊?”
“臭鼻涕虫!你说什么呢!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好吧!”上官静垂着眼睑,“我只知道他叫封衔,是个军人,在壹号公馆有套房子,别的……就没了!”
“那么长时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脑子里刚浮现那个男人游泳时的画面,旁边的叶子就叽叽喳喳的开始了。“看看看,脸红了不是!上官小静,你学坏了!说,你们那天是不是……嗯?”
“你别胡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那个人脾气又怪又多变,身为男人要多没品就有多没品。我怎么会让自己和他发生什么,不可能!”
上官静气汹汹的扯过自己的包包就往外走。直接把喊着要自己等等她的叶子抛在身后。
叶氏武馆外面就是一条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官静沿着街边缓缓的向前走,脑子里像一团乱麻。不得不承认叶子把她试图掩埋了一个星期的问题剖到表面。就短短几个小时不算很愉快的相处而已,为什么最近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的脸。
封……衔……
而此时,并不知道某人因为自己而心绪烦乱的封衔,正满脸迷彩趴在沙漠腹地。与他同行的还有其他五名响尾蛇的队员。
耳麦里传来队员的声音,“冥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封衔透过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戒备森严的恐怖势力临时据地。
“再等等。”
上次刚刚归队,旅部就下达了新的秘密任务。将近五十度的高温天气,他们已经在这潜伏近六天。他知道所有人的体力和耐力都快到了临界点,但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一旁的指导员赵志一动不动的架着手里的MP 89式突击步枪,嘴唇的干裂处渗出丝丝血迹。这么恶劣的环境,对于队员迫切想行动的心里,特别理解。
“你觉得巴比特什么时候会走?”
封衔抿了抿同样干裂的嘴唇,锁着眉头细细观察着望远镜里的情况。赵志的话表明他已经明白自己迟迟不行动的用意。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等买家先低头,过了今天要是还收不到答复,他一定会离开。”
“那如果,他今天收到买家的消息?”
“哼哼,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赵志压着声线,越想越不对,“难道是你?”
“他们要查还是能查到点蛛丝马迹的,我们家从政从军的人可不少。”封衔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翻了个身躺在沙地上。眉眼带着捕食者的兴奋,扭头看向身侧的赵志,“不是我,是程力行。”
赵志哑然失笑,他可真行,能让那么讨厌他的程力行帮忙。
封衔扶着脸侧的耳麦,“所有人注意,今天不会行动,两人一组轮岗休息。”
“恐鸟收到!”
“白鲨收到!”
“巨猿收到!”
“沧龙收到!”
位于临时据点东南角三百米处的沙丘,沧龙和恐鸟全身上下都埋在滚烫的沙子里,只有两只眼睛透过瞄准镜观察着敌情。
恐鸟关了耳麦,用力挤了挤流到眼角的汗珠,“一直让咱们等,也不说为什么,冥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沧龙眯着一只眼,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狙击动作。“你不需要知道,一切行动服从命令听指挥。”
“这帮渣滓,没事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又一滴汗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六天没洗澡让平日里极爱干净的恐鸟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去,好早点完成任务回去洗个痛快。
作为最了解彼此的两个人,沧龙当然知道恐鸟忍受着多大的身心考验。他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嗜血的笑,“放心,这儿将会是他们此生埋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