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少年打天上来
他无意掀翻烛火
点亮我双眸盛满的暮色
我看着那三张金色的卡牌,放在一堆银色卡牌里倒是很突兀,但是它们为什么会变色?
我随便掏出一张卡牌,用指甲用力的扣了扣,结果卡牌一点要剥落的痕迹都没有,仔细看去就和真的是银色一样
什么毛病……
白泽……虺……狻猊……
三者有什么联系吗?
还是说只要是血就可以使它变色?
右手指腹用力的在卡牌锋利的边上一划,血粘在了卡牌上凝成滴状,并没有变色,任何变化都没有
叶婉吟?
还挺挑
黑瞎子怎么带着这么容易受伤的东西
我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一抖,卡牌就脱手了
又是那个欠揍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到我身边坐下,拾起那张沾了点血痕的卡牌递还给我
叶婉吟谢谢
我道了谢接过,把卡牌全数塞回腰包里,刚刚拉上拉链,右手就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
叶婉吟?
他低头看了看我受伤的手指
黑瞎子流血了
叶婉吟我知道
突然的,手指就被温润的东西覆住了,指腹很敏感,我感觉到有个湿湿的东西舔过
我怔愣且意外的看着他舔去了我指尖的血,他却丝毫没注意有什么不对一般,紧皱着眉看着我
黑瞎子你的血怎么那么奇怪
叶婉吟?
叶婉吟怎么奇怪了
黑瞎子味道不一样
叶婉吟?
叶婉吟什么味道?
他紧皱着眉摇了摇头
黑瞎子说不上来
黑瞎子就是很奇怪
我的血奇怪?那就难怪了,汪家每次下斗都带上我,带上我又不让我自主行动,只是把我晾在一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有人拿刀子来放我的血
我见过很多次他们用我的血来驱虫子,他们说那玩意儿叫尸鳖,用来驱血尸,用来解毒……
我就是活生生的一个血罐子,任由他们摆布,想放血就放血
黑眼镜看着眼前人突然的走起神,那装满星河仿佛会发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
黑瞎子怎么了?
思想一下被打断,魂被拉了回来,我朝他抱歉的笑笑,心里暗骂自己没礼貌,别人正和你说话都能走神
叶婉吟抱歉
叶婉吟我刚刚走神了
叶婉吟啊哈哈
他笑着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黑瞎子你叫什么
叶婉吟叶婉吟
叶婉吟你呢?
叶婉吟黑眼镜?
我笑着和他开玩笑,谁知道他耸耸肩
黑瞎子他们都叫我黑瞎子
叶婉吟?
叶婉吟你没有名字的吗
他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叶婉吟那我叫你小黑啦
叶婉吟很高兴认识你,小黑
我朝他伸出手,他愣了愣,很快握上我的,手心传来属于他的温度,很是温暖
黑瞎子嗯
和他扯了些有的没的,扯了不知道多久,我觉得有些困了便提出回去休息,他领着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便笑着朝我说晚安
可能是真的很困,一沾到枕头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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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坐在毡子上
黑瞎子哑巴?
黑瞎子怎么
黑瞎子这么晚了,有事?
张起灵那个女的是什么来历
张起灵我从来没见过她
黑瞎子首先可以肯定不是小三爷女朋友
黑瞎子来历不清楚
黑瞎子人倒是又天真又傻
黑瞎子比吴邪还呆
黑瞎子你找个时间扒了她衣服看看?
黑瞎子是人是鬼一扒便知
他突然笑着看向张起灵
黑瞎子你怀疑是“它”?
张起灵不可置否,没有表态
张起灵盯紧她,一有动静就杀了
黑瞎子行吧行吧
黑瞎子时间不早啦
黑瞎子赶紧去休息吧
黑瞎子晚安哑巴
说着就不顾张起灵,自顾自躺好
第二天清晨,车队再次出发
我们离开了那个扎营的小村再往戈壁的深处,就是地图上什么标识都没有的无人区,也就是说连基本的被车碾过的道路也没有,车轮底下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到达的土地
路况或者说地况更加糟糕,所谓的越野车在这样的道路上也行驶得战战兢兢,因为你不知道戈壁的沙尘下是否会有石头或者深坑,而定主卓玛又必须依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够找到前行的标识,这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那些山岩附近的陡坡
烈日当空,加上极度颠簸,刚开始兴致很高的那些人几乎都被打垮了,一个接一个的给太阳晒焉了,刚开始还有人飙车,后来全部乖乖的排队
我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把盖在头上的围巾往下拉了拉
在所谓的探险和地质侦探活动中,沙漠戈壁中的活动其实和丛林或者海洋探险是完全不同的,海洋和丛林中都有大量的可利用资源,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生存的技能,在这两个地方可以存活很长时间
但是沙漠戈壁就完全相反,在这里有的只是沙子,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靠自己在沙漠中寻找到任何一点可以延续生命的东西,这就是几乎所有的沙漠戈壁都被称之为死亡之地的原因
刚进入无人区,我们是顺着一条枯竭的河道走的,柴达木盆地原来是河流聚集的地方,大部分的河流都是发源于唐古拉和昆仑的雪峰,但是近十年来气候变化很多,大河都转入地下,更不要说小河道了,我们在河床的底部行进,四处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蒿草,估计这里已经干涸了两三年了,再过几年,这条河道也会消失
当我晒的发昏时,一个人靠边挪了挪,挡住了全部太阳,背着光,过了好一会眼睛才聚焦看清他是谁
张起灵?
什么毛病……
他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只是他依旧面无表情
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长得出奇的高大,往那一坐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里,我往后靠了靠,阳光完全晒不到我,很好
看来这个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冰冷嘛
在阳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的长长的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顺着河道开了两天后起了大风,如果是在沙漠中,这风绝对是杀人的信风,幸好是在戈壁上,因此只能扬起一大团黄沙,我们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不得不拉大到100米以上,能见度几乎为零,速度也降到了最低标准
又顶着风开了半天后,车和驾驶员同时打到了极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线电也无法联络,已经无法再开下去了
高加索人并不死心,而是到了后来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车子是不是在动,或者往哪里动,他只好停了下来,转了方向侧面迎风,防止沙尘进入发动机,等待大风过去
车被风吹的几乎在晃动,车窗被沙子打的哗啦啦作响,而我们又不知道其他车的情况,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恐惧,我看着车外,那是涌动的黑色,你能够知道外面是浓烈的沙尘,而不是天黑了
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后,风突然又大了起来,整个车子开始震动,似乎要飞起来一样,我靠在边上打瞌睡,车子猛的一震,顺着那个力道额头猛的磕向车窗发出“咚”的一声响
叶婉吟嘶
我一下被磕醒了,揉了揉发红的额角
吴邪觉得好笑,倒在一边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叶婉吟有什么好笑的
我才刚说完,突然“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路虎上了,整个车都震了一下,我没有着力的东西,整个人被甩到一边,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那人闷哼一声,搂住了我
鼻尖闯进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我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明澈的眼眸,透过他的眼眸你看到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的澄澈的自己
吴邪没事吧
太近了……我只要再往上一点就会亲到他温软湿润的唇
叶婉吟没事了
吴邪看上去柔柔弱弱一股书生气,没想到人还挺结实
他扶着我坐起来
叶婉吟谢谢
吴邪不用
我扶了扶腰,以为后面的车看不到路撞到我们了,就把眼睛贴到窗户上
外面的黑色比刚才更加浓郁了,但是因为沙尘是固体,所以刮过东西的时候会有一个轮廓,如果有车应该能看到车的大灯
然而外面却什么都看不到,我正奇怪,高加索人据突然怪叫了起来,拉着吴邪的肩膀指着让他往后看,我转过头就看到我们另一面车窗外的沙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车窗外的黑色影子模糊不清,但是显然离车窗很近,勉强看去似乎是一个人影,但是在这样的狂风下,怎么会有人走到外面?
还没来得及惊讶,那影子就移动了,他似乎在摸索车窗,想找看想找打开的方法,但是路虎的密封性极好,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缝隙,接着我们就看到一张脸,贴到了车窗上,车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风镜
那是阿宁他们公司配备的那种风景,我心想这是谁?这么大的风,下车干什么?
窗外的人也看到了车里的我们,开始敲车窗,指着门好像是要急着我们下去,那个人打着灯也在敲车窗,两边都敲得很急促
叶婉吟应该是出事了
叶婉吟我们快下去
说着吴邪就找出了斗篷和风镜递给我,两个人快速的穿带起来,高加索人拿出了两只矿灯,拧亮了递给我们
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打开车门,一团沙尘瞬间就涌了进来,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一头被吹回了车里
叶婉吟……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叶婉吟?
叶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