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盏灯为我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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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宁忽然转变了眼神，散发出阵阵寒意，让左佚如坠冰窖。
左佚你……
胡文煊左佚！
胡文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左佚条件反射一般回过头去，眼中闪着光。
视野里，胡文煊奔跑着冲向这里，端着枪瞄准李振宁。
子弹上膛，蓄势待发。
李振宁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左佚看向胡文煊期待的神色。
子弹飞出枪口，毫不留情地打入李振宁的肩膀，任鲜红的血汩汩流出。
同一时刻，李振宁像觉不到疼痛一样，他轻笑，一只手绕到背后，悄悄摁下开关。
下一秒，她被李振宁大力拉入怀中，然后被李振宁紧紧拥住。
鼻尖萦绕着血腥的味道，交织着淡淡的烟草味。
身后传来铺天盖地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左佚的心忽然被提到嗓子眼，身后直发冷。
她的眼泪已经先声夺人，决堤在眼眶，沾湿了李振宁的衣服。
胡文煊。
那爆炸声渐渐平息……
她窝在李振宁怀中，颤抖地转过头，本来一群逮捕李振宁的警察，竟然都一下子消失在视野，那些低矮的建筑，也都被摧毁成灰烬。
左佚胡文煊！
她疯了一般，大力推开李振宁，跌跌撞撞从李振宁面前跑出，跑向那处废墟。
李振宁眼中左佚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左佚，被击中的地方鲜红的血染红了衣服。
李振宁左佚……
李振宁我也受伤了。
李振宁的声音小小的，消散在空气中。
左佚冲入那片废墟，满脸泪珠，她一步一步踉跄地走着，哭喊着。
左佚胡文煊！
左佚煊煊！
左佚害怕极了。她害怕胡文煊也因为自己死去，像夏瀚宇那样，死在李振宁手里。
她已经罪大恶极。
左佚煊煊，煊煊……
她的目光终于触及到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东西——那个边缘有些发黑的怀表。
那一刻，左佚的天都要塌了。
左佚胡文煊！
她崩溃了。哭着喊他的名字，狼狈地跌在那具因爆炸而变焦的尸体前。
左佚煊煊……
胡文煊是这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学生时代里胡文煊总会那般不着调，扯左佚的马尾，笑着说“对不起嘛”。
胡文煊说过的。
胡文煊以后你要当小警察，我做大警察，做你永远的上级。
此刻，胡文煊在左佚眼中，永远不会醒来。
左佚胡文煊……你说好的，要做我永远的上级。
她心中的火彻底熄灭了。
左佚李振宁……都是李振宁……
她眼中悲凉胜过深秋。
左佚可我不能为你报仇……
左佚对不起……对不起……
祁丸还在李振宁手上。
左佚伏在胡文煊身上，却再也听不见心跳声。
“煊煊，我不再有留念了。”
左佚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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