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看着走进屋来的婼杞,容貌俏丽带着些许高贵的端庄,眼尾一抹红更是显得她妩媚至极。
这种骨子里刻出来的优雅的人怎么比的过李月歌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人?
他想着前些日子婼杞对他的冷漠态度,也猜到了七八分原因。
他绽开笑颜,这么美的美人为了他吃醋生气就算是闹几分别扭也是极好的。
婼杞转过头支开秋葵,让她自行上药。
她看着李恒脸上种种表情闪过,当初压下去的恶心感觉又升了回来。
这真的是那个会为了她不顾自己性命而挡刀的人吗?
婼杞只觉几分蹊跷,摇摇头,没有再细想。
人都会变的,更何况是他呢。
她看着面前的人,迟疑张口:“少爷。”
李恒皱了皱眉,“夫妻间不用这么客气,”他看着她的脸“婼杞,你想重新当回公主吗?”
婼杞低头,熟悉地跪下行礼:“婼杞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个问题,近年来李恒问的越发多了。
难道李将军府要造反?
她思索着,一双手抚上她的眉。
“不要总是皱着眉头,开心点。”
她瞳孔瞬间放大,一丝记忆突然闯进脑海里让她头痛不已。
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男孩与十二岁的女孩坐在书亭读书,女孩因为难懂的文字紧紧皱着眉头。
男孩见状发出嘲笑:“喂,丫头,不要总是皱着眉头,这书就那么难懂?”
那稚嫩的声音与那年被挟持的男孩一样!
他果然就是那个男孩,她还怀疑什么?
她惊讶地看着李恒,他轻轻对她笑笑。
“是我。那个在你被刺客挟持的时候主动替换的人,也是我。你都想起来了?你那年因受过大刺激忘记了那一年的事情,所有。”
男生眼眸里藏着些落寞。
“包括我。所以你不记得我很正常。”
婼杞看着他,眸子里全是平静与悲伤,她扭过头去,那一丝划过的得意被婼杞错过。
她整理好思绪,回头看向他,“我需要点时间。”
她当年被刺客挟持,他要带走一个人,那时候她慌乱的不能自已,而皇帝与各种侍卫却无能为力。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皇帝的懦弱。
这时候一个男孩站出来,对着皇帝切了一声,提出要把婼杞换下来自己上去。
皇帝巴不得已有人这样做,便说了许多痛心的话就目送刺客带着男孩离开。
女孩子可能儿时都有英雄救美的梦,那时几乎已经所有人认为她喜欢元溱的时候,元溱落水没救回来。
她歇在府中,第二日才得知这个消息,那时她对元溱的好感已经有些磨灭。
凭什么不告而别?
她不信元溱会死,那家伙游水的技术没人比得过。
所以昨日她看见元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之时她没有过于惊讶,她早就知道这是他做的局。
她只剩下的男孩的迷此时也解开,她心心念念等了这么多年爱的人就是李府如今的少爷李恒,她没有猜错。
如果人会变,那也变得太多。当初男孩离开前的清澈眼眸印在她脑海里,但那澄澈是李恒没有的。
大概是年纪大了,经历的也多了?
她胡思乱想着,以前所有的思绪全被打乱,她想不明白。
她不觉得男孩会是李恒,实在...不像。
头痛到炸裂,婼杞没有再想下去,低声吩咐秋葵进来。
“去拿些酒来。”
“哟,怎么,和施公主还想要喝酒?啧,头痛还想以毒制毒啊?”
声音来源在窗户那边,婼杞脸色一黑,一听便知道是谁了。
这么欠的声音除了那从小欺负她的元溱还有谁?
她咬咬牙,努力平静回:“元公子不是于臣妇约在明日见面?怎的公子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元溱从窗口跳进来,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习惯了般。
“这不是瞧着你可能会饿给你送吃的来?哟,还听到了什么大秘密呢?”
婼杞没忍住,给了他一下:“给我忘记那些事情!”
元溱委屈巴巴的应下,恢复正经,手就那么放婼杞头上揉了揉,把她刚盘的发弄乱了。
趁着她发火前他急忙说道:“馄饨,热乎的。”
看着女子眼圈发红他自然知道不能多待,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把一只鸟唤了进来。
“有事找我就戳它,它自然晓得往我那飞。”
这是只五彩斑斓的雀鸟,虽不知有什么实际大的用处。
她耸拉下眼皮,敷衍道。
“好了好了快走吧,爷要睡了。”
听着那熟悉的自称,元溱也放心她确实是没什么事了才离开。
婼杞睡前看着雀鸟,嘟嘟嚷嚷的咒骂了一句元溱,待她睡下后雀鸟飞向元宅。
“果然不受宠,连鹦鹉竟也未见过,”元溱哼了一声,“骂我的债以后再还!”
“告诉麟王,我会站在婼杞那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