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杞挑眉,看着对面女人一脸不可思议却又在几秒间整理好情绪重新摆出一张端庄温柔的态度,嘴角不由上扬了几分。
看来还是个小萌新啊,那就不要弄那么绝好了。
李月歌觉得几分心慌,却不曾显露面上,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婼杞有一种魔力,会看穿一切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婼氏..倒是一个罕见的姓。”她强忍心慌,装作不在意提问,但婼杞终究只是看着她笑,明明温婉大体却总是觉得有几分骇人。
“李氏说笑,婼杞不过是名,这姓嘛...”她莞尔一笑,“李氏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她怕她说了与狗皇帝一样的姓氏,面前的小萌新会顿时吓到跪下叫她爹。
虽然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但她终究是个好人,便没有捉弄李月歌的心思。
李月歌听了这番话,一口茶差点没噎住,这婼杞为何这么不识相!
“姐姐应是补养好身子,为李府传宗接代才是。”
李月歌恨得牙痒痒,不知婼杞是故意提起洞房一事还是无意。
话怎么偏要往人家心口上扎刀!
她无法掩饰脸上的厌恶,直直站起身来,“姐姐请回吧,我这小小院子容不得你这尊大佛!”
冰冷的字扔在谁身上都会疼,婼杞是谁?从小在深宫长大还存活的公主。
“妹妹所言极是,看来李恒并未把你照顾好,给你这么间小屋子。”
“你——”
作为正妻,李月歌住的院子可算是舒适温怡,离府里的一条小湖离得极近,屋内的摆设也没有一样是亏待她的。
看着是挺好,但与婼杞的院子作一对比就发现宛如天上地下差别之大。
婼杞的院子华丽的很,上上下下都是华国珍稀的白水晶装饰,亮闪闪的正是婼杞的最爱,而稍微普遍些的红水晶竟是作为了地毯的装饰。
婼杞刚见到院子时也是惊的说不出话,好家伙,差点赶上她的公主府了。
不过婼杞还是以她现在更喜欢书香气息为理由让李恒拿掉了许多昂贵装饰。
就为了这个借口,李恒还给婼杞专门立了一个书房,没有考虑到当时女子不得为政的规矩
婼杞回过神,看着面前脸色发青的李月歌,知道她此时愤怒至极,也就不逗她玩,转身离开。
“小姐,您先别气,等我话与您一好消息您高兴都来不及呢!”
原本差点发火的月歌在听完之后嘴角泛起丝丝冷笑。
这婼杞是个手段高超之人,内心里的小伎俩她定是斗不过的。
不过她身边的婢女,倒是可以用来做文章。
她细细思考,目光落在前面的桂花糕上。
——
婼杞是在李恒下朝时发觉此事的。
她唤来翠竹,看着她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陷入深思。
翠竹发现她盯着自己更是慌乱,忙找话开口:“夫人找翠竹可是有什么吩咐?”
“嗯,是有些。过几月你便与我一同前往余夫人的茶会。”
“夫人这种活动不一般都是带上秋葵的吗?”
她暗暗开心,装作不经意间问道。
“秋葵也会一同前往。”婼杞假装看不见她紧握着的手因为兴奋在手上留下了指甲印。
真是心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
*
婼杞吩咐秋葵:“备马车,三更后出府。”
“夫人可是要去见什么人?”
婼杞因着心情好也没有在意许多:“见一位故人。”
街上喧嚣无比,热热闹闹的让她想起小时候出宫来玩遇到的妙事,不由得就联想到了那位故人。
“真是,好久没有见了呢。”她这么想着,看向外面的小摊小贩,余光不经意间撇到后面跟着的一辆熟悉马车。
这不是李府的,还能是谁劫了李府的马车?
她顿时觉得心里烦闷无比,秋葵这时也注意到了什么。
“夫人若是不方便,就让马车换个方向吧,去许香楼。”
那是李府的产业,一般都是供贵人们见面吃饭,没有人私下里偷情会来这。
她一目了然,几分钟后,她穿着秋葵的服饰,头上戴着面纱下了马车,而在她下车后,马车再次徐徐行动,往许香楼去,后面那辆熟悉马车自然也是跟着。
她以为多大能耐呢,连换了人都看不出来?
这也怪不得坐在后面马车的李月歌,秋葵与婼杞身形本就相似,再加上女儿家的日日做刺绣视力便不太好,就只把下车的当做秋葵,以为她支开了侍女要去见情人。
等到了许香楼,李月歌才反应过来她许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个婼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