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窈半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两人，“胆量够大啊，直接来找我要渡灵簿。”
男鬼轻轻推了一下向晚颜，像是在暗示什么，柳素窈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待向晚颜看向自己时，向晚颜说:“窈窈，你不记得了我吗？”
柳素窈眉头一皱，对向晚颜的话感到奇怪，向晚颜接着说道，“窈窈，你看清楚，我是姐姐啊。”
瞳孔一震，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浮现。
女人手里拿着针灸正在为医馆里的病人治病，修长白皙的手在看空中舞动着，当女人放下针灸回头看见自己时，温柔一笑，“窈窈。”
回过神，柳素窈看着向晚颜，“你到底想做什么？”
威压少了些，男鬼将向晚颜扶了起来，“把渡灵簿给我吧，窈窈。”
向晚颜伸出手，即将触碰到柳素窈时，地面突然窜出花茎将向晚颜的手缠住。
向晚颜被吓坏了，想要甩开却发现那花茎越缠越紧，怎么甩都甩不掉，“是谁不知死活让你来冒充逝者。”
向晚颜抬头看向柳素窈，后者眼中的红光愈加明显，眼中的狠戾也更加重，“说！”
一声怒吼，面前的两人“噗通”跪倒在地，表情变得痛苦。
“柳素窈，够了。”肩膀上突然的重量让柳素窈的情绪平稳了些，柳素窈有些脱力，用手撑着床面才稳住了身形。
“曼珠的灵魂刚回到你身体里，别这么着急用灵力。”是鹿晗。
柳素窈点了点头，鹿晗走到那两个鬼面前，“你两要渡灵簿划去自己的名字是嘛。”
向晚颜身边的男鬼明显有些不悦，在看到鹿晗的那一刻，“冥王大人真是悠闲，还有机会来管这些事。”
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鹿晗禁不住皱眉，打量着男人，最终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你是那时候的孩子吧。”
男人的脖颈处还残留着黑色的纹路，是皇城炼药人的后遗症。
“呵，是啊，那时候没空管我们的死活，这时候却有闲空来管一个渡灵人的事。”男人的语气着实让人不舒服。
柳素窈本以为按鹿晗的性子会把男人怼的体无完肤，可鹿晗却站在那里长久都没说得出话，半天后，鹿晗才开口说了句，“对不起”。
剩下来的三人除了向晚颜都是一愣，看着鹿晗。
柳素窈的记忆里鹿晗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一直做着有把握的事，可能是身为一个王的素养吧，而且鹿晗的骨子里一直有着高傲的。
柳素窈对鹿晗的道歉感到意外，鹿晗背过身去，眼中满是落寞与愧疚，“那件事我们已经给你们的后辈最好的生活作为补偿了。”
闻言，刚刚还在发愣的男鬼冷笑一声，“我们的命，换后辈的好，我们的命都没过得好，凭什么。”
男鬼低着头，缓缓攥紧拳头，向晚颜心疼的握住男鬼的手。
柳素窈轻笑，“那时鹿晗不过也上任没多久，年龄从冥界换到人界来算的话，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他被迫接受那些自己看不懂的奏折，他已经用能给的来弥补你们了。”
“柳素窈！你也是当时的受害者！你怎么还帮他说话！”男鬼指着柳素窈吼道，柳素窈被吼得一懵，但也没理反驳，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你是幸运的，你在冥界快活这么多年，我们呢，流浪的流浪，被抓的被抓，恶鬼，就是你们对我们这些鬼魂的称呼！”
“我们一直在努力找到你们的灵魂让你们轮回的。”鹿晗接着说道。
“假惺惺，少虚伪了！”男鬼偏过头去，很是不耐。
“我当你在哪呢。”孟婆缓缓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几人撇了撇嘴，“还挺热闹呢，”闻到了什么味道，眉头一皱，“恶鬼？”看向地上的男鬼。
男鬼冷哼了一声，孟婆倒是很瞧不起男鬼的作风，“嘴上说的大义凛然，不还是哄骗向晚颜陪你当恶鬼。”
一句击中男鬼的心虚，男鬼立马反驳，“我没有！”
“说得好听，你能一直陪着她，自己不过是个鬼。”
“还有，你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神一样在审判鹿晗很理所当然，很高高在上，句句在理吧？”
“三娘。”鹿晗出声想要阻止，可孟婆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喊我作甚，既然你舍不得告诉这些你所谓的子民，那我就来告诉他们。”走到鹿晗身边，一把扯过鹿晗肩头的衣裳。
玄色袖袍向下掉落了些，肩头上的伤也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白皙的皮肤上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这是神鞭的疤，鹿晗当初上任没多久，不到一千年的道行，还是个孩子，因为这事挨了十记神鞭。”
“十记，要是落在你身上，你早就魂飞魄散，哪儿还有你在这里和我们理论？”孟婆看都不看一眼男鬼，一把将鹿晗的衣服提上去。
“没谁欠你，也不是鹿晗拉你们去做的炼药，他也受了罚，你不配在这里对他指责，不要把你所谓的怨气撒在一个当时只是个孩子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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