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止像往常一样在书室看书,粟汨猛的把门推开,随后狠狠关上,巨大的声响让粟止皱眉,放下书本见是粟汨,眉头稍稍舒展,“怎么了?”放下手中的书。
“看书看书,你就知道看书!”粟汨转头朝粟止一顿骂。
粟止任由粟汨发着脾气,直到粟汨停了下来,累的坐在椅子上后,粟止才缓缓开口,“又是因为将军和那个女子?”
“柳素窈就是个贱人!”粟汨咬牙骂道,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缓缓收紧。
“你又何必纠结于将军,那人既然是将军的情劫,纵然你有千万般的能耐,也没法阻止。”粟止劝道。
“胡说!情劫早就过了!从边伯贤死后就结束了!”猛的拍着扶手,站起身,“我最讨厌他们叫将军伯贤了!将军是将军,边伯贤是边伯贤,边伯贤不过一介凡人,哪里配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将军!”
见粟汨越说越激动,粟止走上前,把手搭在粟汨的肩膀上,灵力传入粟汨体内,“粟汨,注意措辞。”
灵力让粟汨冷静了些许,粟汨坐在椅子上,“哥,有什么办法能让柳素窈走吗?”
“不可。”粟止眉头紧皱,“害人之心不可有。”撇过头去。
“哥,求求你了,我有多爱将军,你也是知道的。”粟汨伸手拉住粟止的手。
粟止转过头看着自己妹妹眼中闪烁着泪光,央求的语气让粟止不禁心软,叹了口气,“孟婆汤吧。”
粟止撇开粟汨的手,“阿粟,这孟婆汤向来只有人喝,其余人喝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但柳素窈也算凡人之身,应该——”
话还没说完,粟汨就站起身,“那我去偷孟婆汤!”
头晕沉沉的,柳素窈缓缓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床帘,偏过头,木质的床,柳素窈知道,自己肯定在冥界。
头疼欲裂,缓缓坐起身。
冥界无白日,永远只有黑夜,人界的正午和午夜是太阳最高的时候,而在冥界,这个时辰是月亮最高的时候。
月光照进屋内,不远处的桌子处似乎坐了个人,柳素窈坐起身,扶着床站了起来,“嘶。”头部的疼痛让柳素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桌边的男人闻声转过头,“醒了?”
柳素窈一见是边伯贤有些惊讶,但还是装作淡定的走到桌子边,“照顾病人不知道给病人倒水吗?”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边伯贤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拿起壶把手,给柳素窈倒了一杯。
“你这茶水味道挺奇怪的。”柳素窈抿了一口,挑眉说道。
“普通的茶水罢了,可能你睡了好几天没喝水,所以有这个感觉吧。”边伯贤接过话淡淡说道。
“你尝尝?”柳素窈递过杯子,边伯贤摆了摆手。
“我不喜喝茶。”
自讨没趣,柳素窈撇了撇嘴,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谢谢你救了我。”
边伯贤轻声“嗯”了句。
“其实我不该恨你,对吧。”柳素窈扯了扯嘴角,“你是冥界威风凛凛的冥狐将军,而我的伯贤只是伯贤,一个,”缓缓垂眸,“残魂。”
边伯贤看向柳素窈,柳素窈依旧低着头说着,“你几次三番救了我,早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对你恶语相向。”
柳素窈轻笑了一声连带着胸腔微微颤抖,眼泪也顺着脸颊落下。
女人缓缓抬头,两人对视,女人的泪水挂在下颚,“可我该怎么办,记忆是我的,情感也是我的,可你不是你。”
边伯贤的心脏狠狠一颤,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偏过头去,“我听他们说,我是你的情劫是吗?”
“嗯。”边伯贤点了点头。
“所以,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劫,过了我,就好了。”
边伯贤眉头一皱,“你于我来说确实什么都不是,可你对边伯贤来说,是心尖上人。”
目光炽热,无比认真,柳素窈却觉得有些可笑,“边伯贤,早就不在了。”
屋内一片沉寂,柳素窈摇了摇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军早些歇息吧,我打扰的太久了,该离开了。”
柳素窈走了,边伯贤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