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进了厅堂,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云子衿父亲早安。
云鸿一怒拍桌板,吼道
云丞相安安安,安什么安!身为府内的大小姐,这时才起来,成何体统!
云子衿把头埋低,声音压轻道
云子衿父亲怎知我何时起床?
云丞相呵,我怎知?方才书妤…
李姨娘见势,挽着云鸿一胳膊,柔声劝慰道
李姨娘老爷,消消气。子衿兴许是昨晚闹累了,一睡就睡沉了。
闹累?云子衿一声轻笑,李氏不但没让气氛缓和,反而又把矛头指向自己。
李氏听到那声笑,身体一僵,看着眼前这丫头,她怎么感觉有些不妙。
云子衿睁着那双水眸,看着云鸿一,无辜地说
云子衿爹爹在说什么,女儿怎么听不懂?今早女儿听见鸡鸣就起身了,哪来方才才起一说?
云鸿一怒极反笑,问道
云丞相好,你这孽女早都起了,偏偏还让一桌子的人等你!
云子衿更委屈了,泪珠簌簌下坠,微微摇摇头
李氏看向子衿的眼神讽刺又掺杂点得意劲,果然是她多想了,刚才那声笑兴许是幻觉
云丞相哼,没话可说了?即日起,责罚云子衿睡柴房三日夜,一日一餐,看你这孽女以后长不长记性!
琉璃脸气的生红,就想起来为小姐申冤,奈何小姐紧握自己手腕,示意她不许多嘴。
云子衿默默揉了揉跪了酸疼的膝盖,脸上泪痕尽显失落,哽咽说道
云子衿子衿…领罚。
云子衿落寞的背影映在云鸿一眼里,让他有些晃神。去政事堂前,他忽地问道
云丞相那孩子…当真不是我的?
李氏捏紧拳头,老爷怎么还没忘了那小贱人!
李姨娘虽然我也不相信子衿是太傅的骨肉,但不管怎样,这都是水柔姐姐的孩子,妾身定会悉心管照。
云鸿一拂袖进轿,咬牙切齿道
云丞相哼,死了才好。
…………
琉璃看着自家小姐从容走向柴房的背影,焦急说道
琉璃小姐,你怎么不向老爷解释解释啊?老爷虽然偏袒姨娘,但是非公正是能辨别清楚的!
云子衿这果实啊,得熟透了才甜。
琉璃嗯?什么果实?
云子衿笑了笑,在暖阳映衬下带着光芒,狡黠一笑
云子衿所谓时机,已经来了。
云子衿向琉璃耳语了几句,塞进她手里一张字条,琉璃难掩惊诧,但还是按着小姐的意思去偏院的柴房拿了些点心。云子衿则是皱着一双泪眼,在侍卫监督下呆呆坐进柴房。门喀嚓一关,整个柴房昏暗阴寒,云子衿唇角上翘,眼眸好像透着光。
………
张菡本是春芳园的第一花魁,眉眼一弯一皱都是风情。却在云鸿一酒醉情迷时与其共度春宵。云鸿一自知这事有辱家风,就把张菡迎进府内为妾。当日一把小红轿子偷偷摸摸从侧门迎过,极不光彩。
琉璃奴婢给三夫人,三小姐请安。
门扉缓缓打开,云杉杏惊讶地看着眼前人,身子微侧,挡住屋内景象
云杉杏琉…琉璃?
琉璃把膳盒递给了云杉杏,无害地笑笑
琉璃三小姐不必惊慌,小姐只是让我给你和夫人捎点补气血的点心。
云杉杏嘴角一抹苦笑,点点头
云杉杏…多谢。
琉璃走后,云杉杏赶忙跑到张氏旁边,拍拍她的背顺着气
云杉杏娘,这样有没有好些?那些府医定是诓人的,孕吐怎么可能有这般厉害!
张氏蹙着眉头,严肃说道
张姨娘不得多嘴。
她自知那些府医视自己如敝屣,视李氏为主子,就算诊治也是空费银子,丝毫不起作用。她就只剩下这个女儿了,万万不能遭别人毒手。
云杉杏看着娘亲软弱无力的模样,眼光忽的一亮。
云杉杏对了!刚才大姐的丫鬟送来一屉补气血的糕点,娘要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