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我倒是很意外，你竟然主动约我出来，这是考虑好了？”
他抿着淡淡的笑容望向肖战，杯子里的咖啡腾出袅袅热气，紧挨着的那一层玻璃经过春雨的洗涤变得更加明净透亮了，却意外地又被这股热气蒙上了模糊。
肖战低着脑袋似是还在犹豫，泛着粉色的指尖紧紧抓杯子，万叔前天跟他苦口婆心说的那一番为人处世都记在了心里，今天距晨跑那天却已经是第五天了。
——并不久，可还是很漫长。
肖战“我们...”
他顿了一下，十分不确定地抬起头打量着如今身份变得不同的王一博，他怕这份爱意陷进去就出不来了，如果连王一博都是骗子那么他的未来就真是一无所有了。
他怕，他什么都怕，他怕极了。
他怕前面是陷阱，后面是悬崖。
肖战“也许可以试试的。”
肖战说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哑，那竟是来自骨子里的不自信，可是他的眼睛很明亮而看向男人的眸光深情却也带着忐忑，天知道他迈出这一步做了多少斗争。
肖战“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可别骗我啊。
王一博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听到时心跳还是慢了一拍，那一刻他竟然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感到了不知所措，表面上装得淡定可是内心彻底乱了。
他没有想到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局面也能让自己再乱心，轻飘飘四个字让他的心脏在这八年内第一次感到鲜活跳动，是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
我们也许可以试试。他说的。
王一博在刹那间感到了后悔，尤其是对上肖战真诚的视线，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竟然感觉自己十分丑陋都配不上对方了，他就像是一个祈祷偷到光芒的骗子。
可是，他又想到——
脏的人不是自己，那是肖战！
明明是他先做了第一个骗子！
那么自己又凭什么配不上？！肮脏吗龌龊吗恶心吗然后呢？就算自己是满身污泥也要在最后关头把肖战拽入这片深渊！那就一起脏下去吧最好谁也逃不掉。
……
谁都逃不掉。躲不开。永远。
肖战，这都是你曾经欠我的。
-
他看王一博盯着杯子失神了，心里一慌还以为是男人后悔，是啊他本来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奢望一份干干净净的爱情，肖战的脸色从红润慢慢变成了苍白。
灰色的沉寂，双方不再说话。
肖战“没事。那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过就好了，先失陪。”
他吸了一口气，起身就要走，结果才刚刚站起身就被抓住，肖战沉下眸子一看竟然是王一博伸手牢牢抓住自己的手腕，紧接着他又看见男人的薄唇动了动。
王一博“我还愿意，你别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当你遇见我的那刻就注定还不清了，我们永远都是彼此的罪人，懂吗。”
王一博“你别走。”
他把这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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