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授的课始终排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为了能准时赶到教室,我总是在傍晚的时候买个汉堡,边走边吃。可是,今晚同寝的Vance约大家聚餐,我已经提前开溜,没想到还是晚了。我气喘吁吁地跑上5楼,看着从519教室门缝内透出的光亮,心想还是迟到了。我局促地站在门外,鼓起勇气扣了扣门。
“Please!”
清冷的声音还是让我从脚底生出一丝寒意,我轻轻推开门,恭敬地向苏教授道歉。
“请快点就坐,不要打扰其他同学上课。好的,我们继续!刚才说到……”
两个月后,终于有同学提出了异议——为什么苏教授的课一定要安排在晚上?当然,学生的抗议始终无效。而对于我来说,最享受的莫过于在每晚放学后的跟踪。
是的,跟踪!
我们班乃至学校很多女生都曾跟踪过苏教授,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打听到苏教授的住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久而久之,已经鲜少有人有那样的耐力去跟踪他了。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我。
我和那些跟踪他的女生不同。每晚放学,我都会偷偷地陪着他走一段路,起先,有很多女生跟着他,我只能远远地跟着。看着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我常常这样想: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沐浴在用一片月光下。这样,远远望着,就会觉得幸福,寂静欢喜。 后来,许多人都放弃了,最后只剩我一个人会在放学后偷偷跟着他。尽管常常在半路的时候一晃神他就失踪了,我也觉得能够离他这么近就是一种幸福。
当我以为,我只能守着那一段路的距离这么幸福下去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晚上放学后跟踪苏教授。当我走到边水路和南门路交叉口的时候,苏教授又失踪了,我转身回学校。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触感,愈加强烈的昏眩感袭来,瞬间模糊了视线,我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沉,“呲——”脖子左边有点刺痛。
“你醒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缓缓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微弱的烛光。
“你是?这里是?”我左手捂着脖子,微微侧头。走进来的男人很高大,有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材颀长。他的眸子是蓝色的,长长的金色头发直至腰际。白皙的皮肤,却显得有些不正常。
“这里是Blood+,也就是血祭会,你被袭击了,是我救了你。你叫我门就行了。你脖子那里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记得不要沾水很快就会恢复了。”他一张口,那声音充满磁性,很吸引人。
“袭击我?为什么?会是什么人呢?”我有些惊慌地问道。
“我正巧路过,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你就别想了。等下我送你回去。”
“那,谢谢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对了,我叫叶华修。”
“华修,关于Blood+,我希望你可以保密。血祭会一直都是隐秘存在的,所以……”门为难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门,你放心,我知道的。我不会和别人提起的。”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太重的人,也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门的事情说出去的。
“谢谢!”门感激地望着我说道。
门带我走的是一条亢长的地下甬道,令人意外的是这条甬道一路都点着蜡烛,像极了中世纪法国钟塔里的楼道。
按捺不住心底的惊奇,我还是问出了口:“门,为什么不用灯呢?”
“呵呵,老家伙们的传统呗!”门轻快地笑道。
“老家伙们?”我狐疑地看了看门。
“这个……失言了,呵呵!”门掩嘴一笑,不再说话。
见他不便多说的样子,我也就闭口不言。大约走了20分钟,终于到了出口,居然是在我们学校后山。关于这个后山,因为有许多传闻,所以鲜少有人来这。没想到Blood+居然建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告别了门,我快步向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