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重华本想当面去看看徐兴的母亲,但发现徐兴并不是那么的积极,他只好托了玉菟捎回来了一点燕州那边的特产,再加了几个徐兴爱吃的国都点心,再托徐家的侍女捎了进屋。
一开始以为很是困难的离都过程反而很顺利,建安似是早有准备,还没等东方重华准备完,她这边的冬衣棉被,包括首饰都被她整整齐齐地收拾在了自己的三个不大不小的檀木箱子里。建安时不时地会拿出她那最后一个所谓的传情信物盒子看了又看,但从来没在东方重华面前打开过。
十月廿九,玉菟特地查了黄历,说是今天宜出行。在前一天晚上,桃夭和玉菟为了谁能陪着去封地起了不小的争执。
玉菟路太长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真的就别跟过去了。
玉菟惦记着是不是有宫里的眼线在,看着桃夭很是积极的样子,无比怀疑她的动机。
桃夭气的脸都红了。
桃夭这不公平!当时你说的好好的要带我一起去南方看看,现在你又反悔,算什么男人啊!
玉菟第一次被称之为男人而不是小男孩,他瞬间被桃夭说得一愣一愣地。
东方重华在隔壁房间听着两个人的拌嘴不堪其扰,一脚踢开房门,指了一下桃夭后拍了拍胸脯。
东方重华我说的,你可以来!
桃夭本来就大的嗓门又高了一度。
桃夭还是将军明事理!
她略兴奋地看了一眼玉菟,洋洋得意地走出了房门,哼着歌去检查公主的衣物去了。只剩下玉菟一个人傻站在房间,还在回味当时被称为男人的感觉。
除此之外,还让东方重华头疼的是白志浩那边。自从东方重华婚后三个人聚在一次喝了次茶后,白志浩再也没有私底下过来找他耍。即使每次上朝自然是能碰上,但人多眼杂,东方重华往往不敢谈太多事情,他只能旁敲侧击地建议白志浩多来家里玩。但每一次都被白志浩带偏了话题。
是因为公主的原因不太好意思来吗?
东方重华看着白志浩派来的一个小侍从跟着桃夭收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白志浩难道以为,找个小孩子来帮他拾掇就能当做他还在意这里吗?
他摇了摇头不想再细想。眼下更为难的是这次并不轻松的南渡之行,东方芸还在如迷雾一般的南方势力中周旋着,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向了他的身上。
他回头进了房间,建安坐在一旁又在盯着自己的盒子发呆。东方重华没避讳她,又点了一个油灯,直接拿出了南方地方官吏的名册开始研读。
他看着那一串又一串陌生的名字,有些不安。
虽然自己的爹曾经和他们暗中都互相使过绊子,但他很少开口和小孩讲这些事情,自己自然就不了解南方那边的情况。东方重华盯着宣纸的纹路,那似乎就像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把所有的人名都密密麻麻地穿在了一起。
只是希望,此次南方一行,他和公主不要给阿芸和朝廷填什么麻烦就万事大吉了。
他合上书,缓缓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