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虽然很失礼，但还是想说一下。”玉菟满眼担心，语气真挚。“要是按公子说，这个药是治嗓子的，那我觉得它效用不大……您喝了这么长时间了，每顿都不差，我也是按着您给的药方子做的，但您嗓子一点也没见好。或者说，您处理军务这几天是不是就根本不听话，又闹脾气不喝药啊……”
“你当你家公子是小屁孩吗？”白志浩刚插了一句嘴，就收到了东方重华的一个白眼。
东方重华温和地摸了摸玉菟的脑袋：“我当然好好喝药啦，不喝这个药，我可是会出大事呢。”
白志浩惊讶地看向东方重华那单纯的笑脸。他不会是想……
“当然。公子嗓子一直沙哑着，虽然不影响生活，但肯定很难受吧。” 玉菟迎合着点了点头。
东方重华眼睛一眯：“嗯。可不止嗓子的事呢。”
“东方重华！”白志浩非常焦急，但此刻把玉菟拉出去已经不太合适。白志浩很少喊东方重华的全名，这一次，是因为他在顾忌玉菟。
东方重华在边关某个沙棘树旁边，把异常瘦小的玉菟捡回军营的时候，白志浩正在吉州处理军务，并不在场。等他一回凉州，他才听将士们提起这个事情，而那时玉菟就已经被东方重华收拾成自己的书童兼侍从了，还每天跟着重华识字练武。
“小兔子，管这个傻大个叫白公子就行。”几个月前，东方重华当时啃着玉菟递过来的瓜坐在营帐里啃，抬起一只腿晃悠地指向在门外刚刚从吉州回来，第一时间来找东方重华，但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志浩。
被叫做小兔子的少年一愣，看向白志浩后迅速反应过来：“啊，可是梁国白将军？是小人失礼，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将军。”说完就普通一声跪下，吓得白志浩差点给跪回去。
等晚上白志浩问起细节，东方重华解释：“啊？哦，你问玉菟啊，我新侍从，捡回来的。怎么样，可爱吧，他头发特别软！”
东方重华收留玉菟的理由是他身边缺一个侍从，尽管重华很早就有了侍女玉茸，但是玉茸身为女子之身，还需要看着远在蓟州的东方家，不能经常跟着自己在边关晃荡。再加上玉菟这个少年因为战乱已经无家可回，所以留在自己身边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事。
玉菟当然是一个温和懂事男孩子，再加上可能拥有北方民族的血统，发色和眼睛在阳光下都是柔和的棕色，非常可爱，在军营就很受欢迎，一直被大家轮流照顾着投食，才渐渐地把身体恢复了过来。东方重华除了睡觉不带着玉菟，几乎去哪都会叫上他一同前行。
但是正因为玉菟自己也说不清楚对父母和家乡的准确记忆，只记住自己在凉州城乞讨的时段，才让比较谨慎的白志浩压不住心底的猜忌。收回凉州一事，大体可以证明玉菟不是北狄的奸细，但他一个外人突然出现，并留在东方重华身边，总让白志浩放不下一直悬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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