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狼狈的出现在我面前,好像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
她笨拙的扎着从前帝都流行的发饰,像是年老的老妪盘着十八岁的发髻。在我眼里,只是平添些许可笑的悲戚。
我从未见过她狼狈的模样,却又觉得,这样的结果理所应当。
那样骄傲不羁的她在监狱里磨练成如此,好像本就是命中注定,又像是命运在同她作乐嬉戏。
她还是站在我面前,好像此时从她身边掠过的人山人海,好像此刻我身边的车水马龙,通通都不复存在。
就像这偌大的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已经浑浊不堪的瞳眸里,影影绰绰着从前清晰的影子……
车流在身侧穿行,带起的尘土若有若无。
我没有向她走去,我在等她。
等她主动迈开那千斤重的双脚,等她把那罪恶的仇恨抛之脑后,向我义无反顾的走过来。
片刻,她终于舍得收起那惊诧的眼神。但她转身了,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不,也许兔子都比她干净些许。她走了,没有道歉,没有埋怨,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异常的情绪。
她走了,还会回来吗?
街道还是那样冷冷清清,人群来来往往。好像我们从未在这样一条喧闹的小道里碰见一个熟悉的人。
“这世界除了自己都是陌生人。”这句话,果然是真实的有些刺目,却正确的无法反驳。
我至始至终都无法想通,以前如此骄傲不羁的人,怎会甘愿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想,我残忍的想,这或许又是她的把戏,是她用来博人眼球的恶心手段。我不应该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尽管同情在我的内心满溢,尽管我已经想要忘记当年的点点滴滴,尽管冰释前嫌看起来还有一丝虚假的笑意……
(作者的话:楔子是后文某些事件的背景,如果喜欢,请不要直接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