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陆嵋墨手中拿着那本薄蒲子递到桌上,“楼主。”
在一旁香榻上半瘫着的花目,见到那蒲子也跳着站起来,“无?”眉梢带着疑惑,望向陆嵋墨。
陆嵋墨却是呼了口气,带着点深意的笑,“是啊,没想到姜锦瑟居然在自己身家哪儿填个无,看来……”
“看来是二哥没到位啊!”花目把蒲子合上,扔到某处角落,一手持拳轻落在另一手里,“这景华年,你说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么连一个小丫头的心都抓不住。”
陆嵋墨忍不住笑出来,带着点调侃,“平阳王是将军,又不是楼主这般的风流人物,大街上随便一小姑娘也被楼主三言两语就哄的晕头转向了。”
“好啊你,还调侃本楼主了?”花目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轻拍下她的肩膀,“本楼主这叫魅力,魅力懂不懂?就是那种亮点,我有亮点,明白?!”
“噗……”陆嵋墨半掩着嘴,嫣然巧笑。
走廊上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单衫杏红委地,步摇落鬓挂稍,唇色朱樱一点。
眉梢带笑,“就是这儿了?”
花目也朝外望去,见来人,故作正经的清清嗓子,“你就是新来的副阁?”
玉以韵轻挑眉,就站在那儿扫视着房内,装饰得还算有模有样。
“是,你又是?”
花目走到她身前,“我是春香楼楼主,她是三护其三,陆嵋墨,”又旋身到桌前,端起一杯热茶,轻呼着热气,“她管前楼,我管你。”花目嘴角上挑,同样轻佻的看向眼前环胸注视他的妙人。
某处暗窑,木门已显现出腐烂的痕迹,门柱一条条蛆虫散发着恶心的臭味,石墙挂着霉点,外面的骄阳无法融入里,只能靠着昏黄的烛火在蜘蛛网与昆虫死尸间行走,越往前,一声声嘶喊显得更清晰。
“啊!不,不……”一处封闭的房间内,角落是一处稻草,双手被铁链紧紧向上拉着,手腕处被铁链拉出一道道血痕,她全身也仅能靠着这点拉力勉强撑立,脚腕处血肉模糊,衣料与石渣揉入伤口里,身上是一处处透骨的鞭痕。
嘴唇干裂透出殷红的血迹,却仍旧拖着干哑的喉咙嘶鸣。
昏黄烛光也被染出一道道血色。
白嘉身着素服,站在朽木桌前,听到眼前人传来的惨叫,嫌恶的眯起眼,叫身旁人停下,“落梅,若是你早日把事办好,今日也不至于到这儿来啊。”
落梅脸色惨白,双手被吊得充血,脚想站立起,却奈何根本使不上劲,身上是汗液与血痕交汇,额头不断渗露出大滴汗水,“娘娘……”
白嘉见她的样子,拿出一张绣着兰花的手绢轻轻走到她面前,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神露出的是摸不透的怜悯。“落梅啊,苦了你了,”
手绢慢慢下游,仔细摩挲着面部,在靠近鼻咽的位置,白嘉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这人世间太苦了,本宫大发慈悲,好好送你下去怎么样……”
白嘉捏着手绢捂住她的鼻嘴,落梅瞪大了眼睛,双手处的链条因剧烈的晃动也发出声响,眼神却逐渐呆滞,直至耳旁金属碰撞的声音消散在霉点斑驳的石牢里。
白嘉立刻放开了手,连着手绢一同随着落梅的呼吸,落在地上,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看向角落不停颤抖的身影,对身旁人招招手,“把尸体解决了。”随后快步转身离开,在袖中拿出牡丹帕嫌恶的擦拭着白皙娇柔的手。
随着一道门响,李冬在角落大口的喘气,眼前只剩下血迹,和充满血腥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