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内。
一陶罐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泡,草药的气味溢出,迅速就充满了整个房间,姜良赶快打开窗透了透气,拿起一个蒲扇缓缓的扇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才转头看去,李冬提着左一包右一包的草药走进药房,看见姜良正弯着腰煮药,厉声道,“你在干嘛!这可是我专用的药房!”
姜良却不以为然,“你要是长了眼睛就知道我在干嘛,你说这是你专用的,写了你的名字了还是你有这块的地契了?”随后把柴火熄灭,用一滤网过滤着微微发黄的草药,陶罐内的药汤也被姜良包裹着,存留余温。
李冬见状,放下了手中的草药,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快步走到陶罐前,想去夺过来,
“诶诶!”姜良也猛的一个转身,一只手在身后背着手掌发着微光,凝聚在指尖,在空中画着符文,李冬的手就像被烫伤了一样,把陶罐摔在了原本的桌子上。
随后姜良放下手,把陶罐放在他身前,“说了别碰吧,小人没好报啊……”
李冬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红得一片,像是被烫伤一般,但王府里的煎药陶罐为了方便可是专门定制的,吸热快散热也快,那么会儿时间最多也就微微热了。
也没细想那么多,“把药交给我!”
姜良倒是没有转身,就直直坐在哪儿,“不!”
“看来你们这种乡村野人就是不懂规矩,我才是王爷的专治医师!”李冬扬起了头,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放在一双傲气的脸上着实显得难看,“无论是哪里的药,都要经过我的手!”
姜良没有说话,而是把滤过了的草药放在布包里继续榨着。
“喂,你听到没有!”李冬见他不理人,更是怒气上头,音量拔高了好几度。
门外的平晚推着景华年路过,平晚看了看景华年,景华年轻点头,她就进了门,“不知李老这是怎么了。”
李冬见平晚进了门,刚刚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立马被掩藏,眼里也净是阿谀奉承,更是放低了自己的腰身,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向姜良,“平晚姑娘,这府里人人都知道是我亲手为王爷治病,可是这个老头不懂,奴才正在训话呢。”
景华年也从门外缓缓移着轮椅到了门口,“本王以为,姜良等人的药不必经过李老的手了。”
李冬刚想拒绝,就被平晚呵斥住,“王爷做的决定你还有什么意见?”
李冬慌忙下跪,两只手撑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姜良,待会儿直接把药送来。”
姜良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李冬和门口的景华年,应了一声“是”随后幸灾乐祸的就去将草药用布包包好,继续研磨着。
等到景华年走后,李冬才起身,愤愤对着他甩了袖,快步离开了。
姜锦瑟也从雪默园离开正逢满脸焦急捧着草药的姜良,“老头你在这干嘛呢?”
姜良慌忙把药包给了她,嘱咐这,“这是老夫煎好了的药包,你要亲手把它给平阳王啊!”
姜锦瑟正是懵得一片,“你你……”
“哎呀人有三急,老夫先走了,一定要亲手给啊!”
随后姜锦瑟就看到一个灰色布衣的老头急匆匆的捂着肚子跑出视线外。
“……”姜锦瑟看了眼自己手上被塞进来的药包,心中想着柳老的嘱咐,一步步向景华年的正堂走去。
眼前出现熟悉的白砖,姜锦瑟站在门外敲了敲门,“王爷?”
推门而入,在正厅并未看见人,姜锦瑟也像左走去,炉火缓缓地飘着红色的光,墙内铺着的白砖,左侧摆着的两个书架也是月白的,那上面又闪着许多金字的书。
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槅扇放在正前方,一金漆紫檀香炉摆在软榻前,姜锦瑟被一古檀香吸引了去,走到屏风前,倒吸了一口气,“你你你……王爷……”
入眼是紧绷细腻的肌肉,光滑紧实的肌肉线条,宽肩,细腰,即使只露出一个后背,也能想象出面前是帅气挺拨的身姿,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块状的胸肌和腹肌。
姜锦瑟想到这咽了口口水,而景华年似乎也没想到是姜锦瑟送药来,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笑,墨发随意散落在池水中,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得含情脉脉,低醇的嗓音也回荡在姜锦瑟耳边。
“把药放进来吧。”
姜锦瑟此时也红透了脸,但也马上调整了情绪,心中一遍一遍默念着,我是个医师我是个医师啊……
她尽量把头低的很低,拿起两包药包就放在了池水中。
景华年看着那个小巧精致的脸蛋,面上恍若无奇,但耳根却是比樱桃还红,轻笑出了声,姜锦瑟也更是将头埋了下去。
“药已经放好了,王爷只需要在里泡半个时辰,”随后姜锦瑟屏气将精神力放在右手指尖,一道白色微光发出,肉眼可见的一道道符文出现在空中,而右手仿佛卷动着空气,将符文收入手中,随后又飘出附在水里。
景华年看着姜锦瑟,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做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他眼中兴味更浓,水里的药物似乎开始发挥作用,他的腰身感到微微刺痛,没想到这次还是一名术师……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