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战钰就听到门口吵吵嚷嚷的,于是她就唤明初去打听一番,可这一打听,就得到了一个震惊烟雨楼的消息,但对战钰来说,这似乎就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楼中传昨夜堂主不知何故暴毙。”他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你?”
战钰好笑:“何出此言?”
明初道:“因你那日和我同去见堂主时说了一句‘这就不能怪你’。如若真的是你,我护着你,你走。”说完他又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点点头。
战钰看他这个样子,就更觉好笑。她喝了一口茶,微笑道:“是我,却又不是我。反正是不用跑就是了。”
明初更急了,但还是强自镇定的问道:“何故?”
战钰淡淡道:“谁知道呢,我生下来便是这样,怎么说呢?貌似我跪过的都是死人吧。”复而又觉怕是会让明初误会,故又添了一句,“但这可不是我动的手啊!”
“不懂。”明初依旧是有些懵。
战钰觉着和明初这几日的相处,他应该是真心待她的,于是就实言道:“这就像是天外法则,而我就恰恰是天外法则上的一条。如若是要真的下跪,便是要我真心实意的,但这也不是谁都受得起的。我所言句句属实,只不过,你若是懂了变帮我守着这个秘密,若是不懂,那便当个笑话听了吧。”
战钰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也只是真的把这当做一个笑话讲给明初听,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很荒唐。可就在她说完的那一瞬,就听见明初毫不犹豫地道:“我信主子,主子说的什么我都信。”
战钰更想笑了,这小子完全就是在对她盲目崇拜呀。不过同时她又生出了许多感慨,一个自己只是认识几天的人,就对自己相信至此,还发誓要守护她;可那些她守护着的,却又想尽办法要她,要她去帮他们完成那些荒唐的利益,想想就觉得可笑至极。
“主子笑什么?”明初疑惑道。是的,战钰的确是笑了,还笑得特别诡异,所以明初才会忍不住问出声。只是他感觉这个笑了包含了太多,似是有嘲讽,有苦笑,还有那么一丝忧虑。
战钰依旧是笑,只是这笑变做了甜美,她温柔地对明初道:“没事儿,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她说的很淡,笑道很轻,不觉让人觉得,刚刚那人不是她,而她整个人又在这时显得不是那么真实。
明初没有再问,他只是在她的旁边站着,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因为不知在何时,他发现他的主子似乎很喜欢发呆,但是又喜欢有一个人陪着她一同,而他也愿意陪她一同。他的主子似乎是在心里藏了许多秘密,那种秘密不是忘川河水就可以洗掉的,而他愿意陪她一同守着,即使他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觉得,总有一天他的主子会告诉他的。
战钰歪头看了一眼杵在她身旁的男子,在心中默默道:明初,有你,似乎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