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砾明白了燕亭的意思，他摸着自己紫色的鱼尾，一咬牙，就拔了一片下来，燕亭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看着他。
沙砾用手指轻轻碾着那鳞片，紫色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了白色。
他顾不上自己流血的伤口，走到燕亭旁边，撬开他的嘴，喂他吃了下去。
燕亭死死挣扎着，奈何本身就虚弱，哪里比得上沙砾呢，最后那鳞片还是入了他的嘴里。
本以为那鳞片会以片状的固体样直接进入他的胃里，没想到那鳞片一入口就化成了一股热流，涌入他的喉咙之中，缓解了那种灼烧感。
“咳咳咳！”燕亭咳着咳着突然就咳出了一口血，那水都被染红了。
沙砾替她顺着背，暗暗塞给他一张字条。
他的心里有些悲哀，鱼尾变成了人腿，坐在燕亭旁边。
“大人，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他问着燕亭，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一点，没多少。”燕亭的声音很嘶哑，完全听不出来他先前还好好的。
沙砾心里有了数，慢慢开口：“再过几天再过几天就没事了，大人，他会来救你的，你放心……”
燕亭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无非是他在祭台上看到的沉睡的那条人鱼，无非是简记忆中那个想要将“自己”复活的人。
闭上了眼睛，燕亭显得有些虚弱，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叫嚣着，让他不要听沙砾的，让他抵抗这个命运。
终于，燕亭还是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他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石台的方向，那里躺着一条浅蓝色人鱼，正在一动不动盯着他们，不，不对，燕亭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空空洞洞的蓝色，甚至有些发白。
简……燕亭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完全叫不出这个字，明明就在他的喉中，却死活叫不出来。
沙砾看着他，内心暗叹，道：“估计是钠贝尔那个家伙搞出来的，他是我们的祭司，除了他，不会有人会搞这些了。”
钠贝尔钠贝尔……又是这个名字，燕亭攥紧了手，指甲划破了血肉，他恨呐，恨这个人，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大人……”沙砾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想要劝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又记起来几百年起那一幕——蓝色鱼尾的王者，手中是一把戟，身下是一片血海，地上是满地的尸体……而在王者面前，还活着的那条黑色人鱼，眸中的恨意也快化为实质……
因果因果，想当初王跟他说这两个东方的字的时候，这里还是那么繁荣，可是他却不懂；现在他他懂了，这里却早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一片虚无之地，一个被诅咒的地方……
因果因果，种下因必得果……这是王种下的因，用整个人鱼国度去做养料，现在果实也快成熟了，但是这颗果实就真的是甜的吗？
王啊王啊，你的一世英名，你的理智，为什么在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全都崩了呢？沙砾悲哀的想着。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远处祭台上的水晶棺中的人鱼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作者的话：害，感觉越写越不知道自己写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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