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进去。”白沨急躁道,满脸不耐。
狱卒挡在白沨面前:“没有白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白护卫还是请回吧。”
“放她进去。”白婉徐徐走来,喝到。
白沨一喜,走上前,酝酿了许久,那一声表姐才堪堪叫出。
“表姐?”白婉低头轻笑,“这一声我可担不起。”
白沨笑脸相迎,死死克制住自己的手不往白婉脸上呼。“那件事定是误会,表姐与帝姬也是情同姐妹,白沨求表姐帮帮洛帝姬。”
白婉好看的叶眉轻弯,抬眸,满满恨意:“哼,求我帮她?妄想!你要看她赶紧看,看完赶紧滚。”
无情的话一字不漏传入耳,白沨此时感到有些无助,她失魂落魄般走进地牢。
地牢里一片阴暗,白沨加快了步伐。帝姬那么尊贵,怎么能待在这种地方?前面几盏明晃晃的灯罩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尽是山珍海味,耀眼的红色直触白沨双眸。
洛凤儿吃的正欢,斜眸,望向白沨,勾唇轻笑:”是白沨啊,用过膳了吗?一起啊。”
洛凤儿盘腿而坐,悠闲自得,没有半分像坐牢的样子。而且看样子一点委屈都没受到。白沨有些膛目结舌,坐个牢待遇还这么好?
洛凤儿偏头,眨了眨眼,暗笑白沨。自己怎么会有个这么傻的护卫。“你是忘记本帝姬是什么身份了?”她继续吃着,不紧不慢道。
白沨四处望望,姣好的面容还是一脸愁色:“凤儿,可是你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啊。”
望着白沨一脸愁容,眼角底下的黑圈,洛凤儿心里一暖,同时心下还有几分愧疚。她放柔了声,问道:”去告诉太后了吗?“眼底却压下一片阴暗,双手有些颤抖。
白沨摊手:”我已经面见过太后了,她也没办法。凤儿,你跟白婉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跟她解释解释呗。”
快要动手了啊,洛凤儿沉思。好半晌才回到:“没有误会。”语气生硬至极,“好了,你打扰到本帝姬用膳了。”
白沨不动,摇了摇头,扫了几眼桌上的膳食,说道:“凤儿,你一大清早还是少吃点油腻的东西。”
洛凤儿都快要被气笑了,她这么呆,女帝是怎么选用她当禁军副统领的?不过,这个从小就跟自己的好友,对自己倒是真心实意。想着,倒也释怀:“别一口一个凤儿叫我,白沨你最近胆子到不小啊,看本帝姬落难,倒是想纂权夺位,管起我来了?”这番话,颇有些戏谑之意。
可惜了白沨向来是个不懂情趣之人,倒甩了脾气,哼道:“我这两日如此担心你,你还不领情,你自己爱待这就待着吧,我多想管你似的。”
这还生气了,她三岁小孩吗,几日不见,脾气上涨啊。洛凤儿心里笑崩,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抚道:“好了是本帝姬错了,你这么在意本帝姬,本帝姬心里可是感到沨儿这一番情谊,我自会牢牢记在心里。”说罢,再也忍不住,掩面发笑。
什么啊,拿她当小孩子嘛。笑什么笑,早晚你会失去我这么好的挚友的。白沨暗地徘腹,脸上浮起红晕,恼羞成怒,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无言已对。
突然发现逗她还挺好玩的,好了,再闹怕是真把人给气走。洛凤儿定了定神,恢复了正常。“听说玄国使者大后日抵达。”她状似无意的提起。
白沨回过神:“嗯,陛下意有与玄国交好,不过,玄国男子为尊,陛下可素来看不上。”白沨眼含疑惑。
“上次千国一战,南玄国出手相助,才得以取胜。如今我国兵力吃紧,女帝当然是把江山社稷看得更重,哪还管得讨厌不讨厌。”
原来如此,白沨暗自点头:“小心隔墙有耳。”
要有早有了,真是傻,比起白婉的心计,白沨真是太单纯了。“这牢里都是自己人,别忘了这兵符在谁手里。”洛凤儿有些不屑道。
“那洛王爷呢。”白沨陡然想起。
洛凤儿起身,双手活动了下,眸中满满笑意:“军营。”
“什么!洛王爷并未被抓,那......”白沨惊呼。
洛凤儿伸手轻抵白沨唇瓣:“小声点,牢中那个,自是假的,不过。”话锋一转,“私藏兵器什么的,也是假的,想着母亲也处理掉了。”
“这么说,那造反之罪是女帝扣上的!”白沨脑子总算转过了弯。
洛凤儿微微点头:“母亲一向与兵部侍郎费清交好,而费清恰好又是女帝心腹。上月费清寿辰,洛王府可是赠了不少厚礼,我需要你把账目销毁。”
“账目?不在洛王爷手吗?”
“你以为只有一份?费清手中可也有一份,当然他手中可不只一份。如果不把账目销毁,届时费清大可以以贿赂之名坐实我洛王府造反的罪名。所以,我希望在南玄国使者到来那一天我能出牢。”
“只有两日时间。”白沨面露难色。
“你忘记军营中还有谁了?”洛凤儿抬眸,一片清明。
待白沨走后,洛凤儿缓缓走进牢中,有些疲倦的倒在草席,这条路,从她出身就注定要走下去,她别无选择。
清幽殿。
“夜儿,可是有什么想说的。”北棠荣华接过北棠夜递过来的茶,盯着他欲言又止的脸问道。
北棠夜手微抖,迟疑几分开口:“前日,洛府被抄,皇祖母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他关心这事干什么?平日里见他与凤儿也没什么来往。北棠荣华沉吟:“此事过大,哀家可插不上手。”
见北棠荣华脸色有些阴沉,北棠夜有些懊恼,他问这个做什么,看刚白小姐的神情,明显的皇祖母没有办法,也不会管这件事。“再怎么说洛王爷也是夜儿舅舅,况且舅舅平时为人也不像是会罔君之人。”北棠夜轻声道。”
见北棠夜如此小心翼翼,北棠荣华倒是有些觉得好笑,怪这孩子心思缜密。“好了,不谈这个话题了。”北棠荣华突然起了打趣之意,“夜儿,也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吧,可有心仪的女子?”北棠荣华笑说。
提到这个,北棠夜的脸可疑的一红,不语。
北棠荣华见此,有些了然道:“还真是有?”
北棠夜真是羞红了脸,嗔道:“皇祖母莫要取笑夜儿了,夜儿哪有。”
望着北棠夜脸上的稚色,以及应有的年龄羞涩与朝气。顿时,有一丝丝愧疚涌上心头,她摆摆手:“哀家乏了,你且退下吧。”
见北棠荣华突然脸色一变,北棠夜虽不解,但还是识相起身:“皇祖母好生休息,夜儿告退,改日再来请安。”
“太后,洛王爷密函。”眼见五殿下走后,身侧的婢女递过一封书信。
北棠荣华揉眉,接过信封。眸色暗了暗,攥紧了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