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点点头,神态似乎在回忆什么,顺着毛的那只手一顿,怀念道:“它不似从前那只狐狸特别。”
凤九心头一紧,鬼使神差间竟是往前一步,朝东华面前一晃,起先是没站稳,好在他伸手将扶一把,想来是对于小辈的关怀,凤九见此,只好追问道:“有何不同?”
他的唇角忽而掀起一阵笑容,凤九整个人都顿在那儿,石化般,帝君很少笑,即便是笑也会万分收敛,如今独剩他们二人,他笑得如此放肆,显然,不是件好事情。
“从前那只狐狸倒是特别喜欢我烧的糖醋鱼,这只,倒不那么欢喜了。”
凤九一噎,脑海里翻滚过那条卖相还不错,被安置在玉盆里的红烧鱼,她从未见过成色那么鲜红的鱼,也从未尝到过,如此腥气,还伴随着苦味的鱼肉,当下一阵反胃。
只好用手捂着嘴,轻声道:“不怪它。”
“你说什么?”东华又开始打量她,此番,甚至又上前一步,二人的位置十分微妙,凤九讪讪后退,正色道,“东华帝君此番招我来青云殿是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夜女君喝酒,不知怎的,来了这青云殿,还落了些东西。”他一副坦然,银白色的头发散下,似是月光般倾泻而来,在她的目光迷离下,越走越远,好久她才醒神,提步追上。
她可不记得,自己何时还来过这青云殿,刚到里屋,她便傻了眼,谁能告诉她,为何青云殿偏殿会置了床,为何上一片混乱,为何她在被角边看到了一个藕色的什么。
她又抬眼看了男子的面庞,依旧俊朗,眉目见有喜色,只手很淡很淡,就好像夜晚的星星,出现又消失。
她快步走去,在集聚勇气下扯过那件,藕色的肚兜,面颊一阵发热,此时,必定比帝君烧的鱼还红,她早时还没注意,昨日的衣裳与晨起时,是有些略微的不同。
她茫然的看向自己的身体,又拼命用狐狸爪捂住,一旁的男子还是那般迷离的笑意,甚至不着痕迹的捂了嘴。
“昨夜…我们没干…”后面几个字凤九实在憋不出来,只好了了带过。
哪想帝君用手扯过杂乱的蚕丝被,坐于床榻下,甚是真诚道:“女君指的是什么?”
“我是说…”
“是说…”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憋了一句:“帝君你这是在强人…。”
“是你想的那般。”东华倒是觉着有趣,现如今的日头还照着,青云殿有这么一扇水晶窗,恰好是个单面镜,如今这么正对着。他甚至能瞧清,凤九正绞着自己的衣角。
凤九也瞧见过晴天霹雳的,那时,自己历劫,几道晃眼的雷下来,四周的数木都焦得黑透,原本青翠葱郁都不复往日,她一直觉着那是她的过错,便想了不少方法滋养那一方土地,而此刻的她,简直是外焦里嫩。
“那…我想的…是你想的…不是…我是说…”她实在不觉得东华作为一个君子,虽说不算,但实在没必要,开这么个玩笑。
“嗯?”东华摸摸手中的小狐狸,再看向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