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剩下的事情，慕海棠便想起了留在山下水师庙的念糖。
与若风两人分别后，她便带着念糖，踏上了会枯骨山的路。
因为不认识来时的路，两人兜兜转转走了比一开始多一倍的路程，才走回了枯骨山里。
面对进入枯骨山和慕海棠那些会动的小纸人们，念糖也是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在一旁很敷衍的拍着手:“厉害，厉害。”
而她只能尬笑，啥也不说。
回到枯骨山的第一天晚上，慕海棠就安排念糖睡下，自己则坐在树下，拿着茶水在石桌上画了个圈，而后便用食指和中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可是青阳将军?”慕海棠在脑海里想着自己要说的话。
话音刚落，脑中便传来了清冷而细的女声，“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慕海棠。”
“慕大人。不知所为何事，算起时间，此刻凡间应该已快子时了吧。若不要紧，明日也可，何必如此。”
“确实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关于这次任务中，一妖一神的惩罚，未免有些不合乎规矩，便来问问罢了。”慕海棠继续用水补充着石桌上那圈中的水分，轻笑了笑。
“…………”对面沉默了一会，“原来是此事。”
“前几年有个孩子被送上了刑部，至于为何，当时我也不清楚。后听那孩子说，她的朋友们犯了错，她想要替他们分担一点。我去查过，当时她所说的那位山神和小妖，所犯之事对其的轮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后来她说，是在为他们的以后赎罪。”
“想必大人也知，这种事情是不合规矩的，但她说愿拿自己的魂魄作条件。之后一查，才发现这孩子体质不简单。”
“是什么?”
“至善之体。”
听后，慕海棠便有些惊愕了。
那是天地间最纯净的魂魄和力量，是绝对能飞升的体质。
只是怎么想也没想到，阿笙居然会是至善之体。
“后来，我将此事上报帝君，清楚了此事之后，帝君说，若她能为天宫所用，便是可以从轻处理，也算是给那两人一个机会。”
“条件，是什么。”慕海棠日有所思的看了看桌上为数不多的水，便再加了些许。语气不冷不淡，像是询问，却隐隐透着一股不悦。
“等约定终成之后，此女的魂魄，将归天宫所管。至于是轮回还是别的，帝君也未明细。”
“那怕是，要等上些时日了。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对于我们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但对于万灵来说，已经是漫长的等待了。
或许他永远也等不到了。
“我所知便是如此了，不知慕大人还有何要问的?知无不言。”
“那倒是没有了，谢过将军。最后提一下，若是给了机会，那便要留着条命。”慕海棠笑了笑，“改日上去一趟，会去拜访的。”
“大人客气。我知该如何做，既然无事，那便不打扰了。”
“告辞。”慕海棠留下两字，便将圈中多余的水划出了圈外，断了联系。
竟然是至善。
那么万灵与阿笙所定之情，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但是连至善都出来了，说明至邪也该现世了。
墨濯也不知是如何打算的。
还要抽个时间上去一趟，在此之前……
慕海棠看了看屋中念糖休息的地方，沉默不语。
—————————［山神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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