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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酒深乱梦

风问

彼时,迎进一位白衣飘飘的书生。

纤尘不染,柔目和眉,眼中似秋水点点,有盈盈灯火,又黄昏戚戚。一副羸弱之感,却如玉温润。

一番打量,少女暗自惊叹,不想堂皇宫殿,长须老者中竟有如此年轻的先生。

疏狂年少,如此有为,难掩煞冷之心。

那人平步而入,面容犹笑,归子澈粘在身侧,颇为欢喜。

见此,少女连忙将酒坛至于桌上,两人便陆续起身行礼。

傅空清见过先生。

静生见过先生。

男子回笑,转而问身旁的人。

沈以尘这两位是?

归子澈先生你有所不知,这是方才有缘结实的小公子,他可是九哥的友人呢!

归子澈那位是他的侍……兄弟吧!

少年一面介绍,一面不自主地瞧着傅空清的眼色,表示疑问。

闻罢,少女满意地点点头。

傅空清正是。

一阵寒暄互知后,众人纷纷就座。

归子澈傅兄,不知酒量如何?

归子澈揽拢酒坛自信满满道。随后便开了封。

闻言,傅空清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

傅空清区区小酒,难不倒我~

归子澈好,那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

此般情景,二人畅快,也自有二人烦扰。沈以尘和静生无不眉头一皱,担忧地看着他们。

沈以尘澈儿

沈以尘不可多喝……

未等他说完,归子澈便打断了他。

归子澈先生尽管放心,你几时见我输过?

一旁的静生正欲劝阻,也被生生堵了回去。

静生少……

傅空清哎,我什么底细你还不清楚么?

静生……

语罢,只见桌上早已满好了两盏酒。

一人一盏,就一饮而尽。

伴随着清脆的敲击声,两只碗陆续被定在桌上。

两人也都精神十足地立着,似有势不两立之争,以示自己对此绰绰有余。

随即,二盏,三盏……

沈以尘澈儿!

作为先生,沈以尘在一旁早已有些觉得不堪入眼,堂堂皇子怎可在公馆内如此不知体恤?

然而少年不以为意,叫他只管放心。

正要第四盏时,少女忽觉眼前一晃,似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木然发昏,双腿乏力,趔趔趄趄,支地不稳。

傅空清这,这酒……

眼前愈渐模糊,她无力地喃喃道。

归子澈诶?你,你是这就不行了么,果然还是我更胜一筹!

见状,归子澈只呆呆管着自己庆祝,并得意地看了看身旁的沈以尘。

静生少爷,你怎的了?

静生连忙担站起去扶,忧心忡忡。

傅空清支着桌子,猛地摇了摇头,却丝毫没有要清醒的前兆。蓦然,眼前一黑,便径直倒下。

只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耳边萦绕着愈来愈模糊的言语。

静生少爷,醒醒……

归子澈哈,这就倒下去了?方才谁说的区区小酒,难不……

沈以尘澈儿!怎不知孰轻孰重……

静生少爷……

静生我…………见郎中……

……

……

……

倏的,似在一片云雾缭绕之地,眼前似梦非梦,虚实难分。

只有这漫天飞雪,和着凛冬霜风,痛彻肤骨,好似自己在行路,却对双腿毫无知觉。

兴许是太冷了……,少女想着。

漫天霜飞点点,隐隐白絮,眼见着,却又像是花瓣。徐徐而来,才辨清一景——原不是雪,是梨花。

梨花伴春雨,怎敢思霜风。

她心里默默念着,眼前一切又归于模糊。

忽的寒光微芒,一掠而过,眼中银装满了红,肆意渲染,随即模糊不清,消融了艳丽。

……

只隐隐觉得旁边有谁人,却瞧不清颜容,耳畔是轻微的哽咽与呢喃。

“原来你我的生命,都已画上了句点……”

静静听着,不知为何,眼角清泪盈盈……

……

……

……

???小姐,小姐?

梦外,阵阵熟悉的声音唤着。

傅空清……

朦朦胧胧,傅空清微微睁眼,欲识这人和周围之物。

???小姐……你怎的哭了?

傅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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