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会使红莲业火?”他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穗禾,只余恨意,那分不可琢磨的恨。
我心中念头笃定,面前之人绝不是天帝润玉,润玉从来只唤我觅儿,而锦觅这个名字,只会在旭凤口中喊出。
穗禾挣扎着起身,踉跄几步又终是摔下,那榕丝毯上布满了血色,她喘着气:“润玉,你一定会死在这儿的。”
我身旁,他慢慢起身,面容却换了一副,他的目光如同利刃般:“看来穗禾公主自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或是觉得本君很好骗?”他嘴角噙着笑意,俯视着穗禾,而穗禾像极了待宰的羔羊,此刻,他杀了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穗禾摇着头,向后退去,她似是低喃:“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惊惧的眼泪就这样无尽的留下。
我心中再无怜悯,当初,我又是何其的凄惨,看着他消失在我的面前,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写满着坦然的背叛,那一日,他离我那样近,那一日,我就这么失去了他。
穗禾起先是不信的,指着凤凰嘶吼:“你不是他,你们都在骗我。”
“旭凤,你被骗了,这…这都是,她和润玉的圈套啊,我们都被骗了。你看到了,润玉的那个可见梦里,她亲手杀了你的。这不可能是假的。”
“那你呢?又同润玉使了什么圈套?”他的衣袖一挥,手掌抚于我的腰肩,将我勾住,好让我不至于狼狈再摔在地上。
“旭凤,我没有害你,我是爱你的啊…”
“你还记得吗?从前,那时,天后答应会将我嫁于你的,可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呢?”
“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的啊,旭凤…她有什么好的,我那么爱你…”
“真心?”他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地上苦苦哀求的穗禾,我挨着他紧了些,这样的他本该叫我畏惧,此刻,我却多了分安定。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穗禾含笑点头,她的那双浸满鲜血的手不断的摩挲着旭凤,连带着他黑色的袍子一并带染了血腥:“是这个女人迷惑了你,对不对?”
“一定是的,否则,你怎么会爱上她呢?”她的目光涣散,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叫她好受些。
“不,本君,甘愿上钩。”他突然将目光转向我,手指尖拂过我额前的发丝,细心别于耳后,我的脸不知怎的,热浪滚滚。
“这里血腥气重,你的法力虽恢复,却不免受浊气。”他的语调不浮不沉,看着我的面孔,却略带笑意,从方才到现在的如沐春风。
他轻轻的牵着我的手,在我的手掌心轻轻安压,我愣了愣神,却依着他,随他而去,心里轻念,冷静理智如我,世外淡泊如我。
殿们闭,我却依旧可听那声声惨笑,他却绕到我的背后,我不解,回头看看他。
“别动。”忽然,我的耳旁一片温烫,他的手盖在我的耳边“不许听。”他似是凑过来,我甚至能清晰感受他的气息。
这番保护,做得周全,得郎如此,便也是我锦觅之福来,我啧啧赞到,随即跌入耳边的却是狐狸仙那埋怨声。
“小觅儿,这大婚乃女子一辈子至高之事。”
“你瞧着,到时,你同旭凤的婚房这般点饰可好?”
“依我看,这婚制,得再加样,拜叔公月老的。”
头疼,当真头疼,便是想到,耳边也是嗡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