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殿下如此处心积虑,锦觅竟不知当初认识的小鱼仙倌,还是现在眼前之人吗?”我望进他的眼睛,是悲哀,他经历过常人不曾尝到的悲伤,我理解,可我不能理解他的报复。
旭凤不知何时却已立在我的身旁,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却不去打断。
众仙都愣着,许是此刻的戏码太过于,出乎预料。
润玉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轻笑几声:“锦觅,我是错了。可是我从来不后悔,昙花开了,你却不在了。”
我一时语塞,心底更是酸涩,我当初,陨丹尚在体内时,我答应过一个少年,要伴他,待到昙花开,可是我对他,并非爱恋。
“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但是润玉,你当真爱我吗?你下了一盘棋,拿我做棋子,你赢得漂漂亮亮,而我呢夜不能寐,陷入在自责中,你是护着了我,可你的爱,太沉重了,梦至夜半,我甚至喘不过气。”
这些话,我该憋了多久了,我与他扯平了,不拖不欠。
爱?多少人以爱之名进行伤害,天帝与我娘梓芬,天帝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结果呢,终究未护她周全。
润玉的眼底留有猩红,他待我的好,我受不起,他的手缓缓抬起,指向正位上的天后:“那她呢?你又当真不恨她吗?你的生身母亲被她害死,你真的不恨吗?锦觅,我原以为你会懂我的,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身躯间多了份寒冷,我似是僵在哪儿,寒冰躯动了我的意识,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申斥他?
今日的突变实在不是我可预料到的,我大抵是有些支撑不住,头很疼,如同上来枷锁般的沉重,我向后晃了一步,身子靠在了旭凤身上。
“觅儿,其实你也忘不掉,对吧,实在是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我沉思着他的话,我想去质问天帝,天后,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的娘。
“润玉,你为夜神,该知天规,如今却在父帝和母神前不敬,实属大罪。”旭凤终归是开了口,润玉在天后寿宴上开始质问,确实不妥。
润玉将目光移回旭凤,他浅笑,却令人仿若坠于寒冰中,我的四肢,脊椎,皆似冻僵了。
旭凤抱紧我,许是我的颤抖太过剧烈,让他不可忽视了,他的温暖却是在慢慢的侵蚀着我。
润玉的手中,淡蓝色光芒影辉包裹着的球,他的手轻抬,抛在空中,我逃不过了,永远。
心中却毫无波澜,我紧盯那颗梦珠,可我始终也想不到的,这次,是我爹和林秀姨死的画面。
我抱着爹,看着林秀姨哭得凄惨,妆容早已被泪水浸染,头发散乱,狼狈不堪,我低头呢喃着什么,我自己都忘了。
水神爹爹看着我,不可置信,他只是在位上,现在这个场面,不是认祖归宗的好时机。
我的心隐隐作痛,如刀割,如剑剜,我支撑着。
“我知道你恨什么,润玉,我也恨,但是这不是你展开杀戮的理由,天族的将士们,又有什么错?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你还有挽回的机会。”
“可是,锦觅,你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只能为自己为你,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