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头甚好,想来天族卯日星君当真是兢兢业业。”我干笑着将目光移到天上,恍然想到此乃天界又讪讪移回凤凰身上。
凤凰将目光瞥到一旁,干咳两声:“你这葡萄如此无礼,莫要多想,近几日你替我惹来诸多祸事,方才,我是在咬你。”他又低头掸了掸膝上落了的尘。
诚然,我刚刚冒犯了,不过咬我的这番言论便算了,如何我也是不会信的。等等,我这几日唯恐穗合同天后找我祸事一直本本分分,又是怎得替他惹事了。
“凤凰,我何时替你惹祸了。”我说的急,一肚子的委屈,以致连称呼也忘了改回来。
“凤凰?”他语气带着淡淡疑惑,正了正色:“你昨日是不是对叔父说了什么?”他撩起锦袍下摆,这次整整系了十五根:“叔父说祝我同你百年好合。”
我一拍脑袋,真真是俗话说得好,祸从口出便是这么个理,我低下身子仔细去看那些红线:“这天蚕丝得来不易,染成这等上品更是不易,我替你解下来还给月下仙人再做一番解释便好。”
说着我伸手想去解,凤凰却抢在我之前袍子一挥,红绳齐齐丢下,去到他的手中,他将手中紧簇的红线递到我的面前:“拿去吧。”
我顺利成章的伸手,蹭过他温热的掌心,取到了红线,心下放了放更能确定所见梦的梦珠不属于凤凰,于是转过身去找月下仙人辨驳,他的嘴也该紧一紧。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我听见有人沉吟。
我未回头:“锦觅,觅食的觅。”觉得不甚妥再添一句:“繁华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
我掂了掂手中的红线团,心却飘到了别处,我卷起身后的头发,别上锁灵簪,换了身书童装,幻出一面镜子,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便赶去了月下仙人的姻缘府。
这姻缘府乃是一大好去处,每日不单单有戏折子听,偶尔来个什么痴情人还可悲切一听,于我而言乃是一大乐事。
姻缘府这时候该是有好多仙子来求红线,我为了免于落个拈花惹草的名号便绕开大殿去了后院,彼时狐狸仙正喜滋滋的理着缠乱的红线。
“狐狸仙。”我极难得驾了一片云。
待我从云头跳下来,狐狸仙打量一番,我晓得他记性不大好,怕他将我再认做摘星馆的留月仙使抢言道:“是我呀,我是旭凤新收的书童,唤锦觅。”
“哦哦哦…”他指着我极其激动,总算是打开了记忆的大门:“旭凤的书童,原来你唤锦觅啊,不过老夫明明记得,早上的书童乃是个女娃娃,可你这。”狐狸仙挠挠头。
“我不过是换了身衣裳,今日来我并非是来探讨性别这一问的。”我将手摊开,十五根红线齐齐显在狐狸仙前:“凤凰一并将其还了回来,我认为这红线造出实在不易,不必费在他身上。”
“悲切得很啊,凤娃怎可将这些还回来。”狐狸仙目光深沉且惋惜,在我身边绕了一圈又一圈,在第十圈时总算停下脚步,又摇了摇天,他那眉眼快皱到一块去:“莫非凤娃知道你是个男娃娃后嫌弃你了,唉,你两在一块也是一对断袖,若是真爱,这点困难又有何惧?”
他这自言自语听得我是云里雾里,我打断道:“我并非是个男娃娃,不过是换了身妆束,今日来我乃一事相求。”
“原来不是个男娃娃。”狐狸仙又一副守得云开见天明的模样:“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