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旅店中庭便可见忙碌,竹瓢刮过石槽底响起窸窣的石砾声,水流入桶的叮咛中,还细细地夹着放轻的低语。
靠近藤袭,山气相催,晨间温度较低。二介堂本性稍畏冷,只身站在店里燃的火炉边,放空心思,暗数惊鹿的脆响。
八寻荻“出发吧。”
二介堂春“好。”
赶往藤袭山,只消路过一段不远的山下城镇,和从山脚延伸的一路紫藤。她跑动的速度很快,动弹之间,像是在紫藤树间跃迁的飞燕。如果有些武学功底,便能一眼看出其中功力。
今天选拔的最后一日,她不想错过主角成为鬼杀队员的历史一刻。
炭治郎似乎在回味考核带来的忧郁气氛。
二介堂春“灶门君!”
她带着安抚的笑容,出言吸引对方的注意。
炭治郎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刚想寒暄几句,产屋敷双子却先一步齐声开口。
“欢迎各位回来。”
产屋敷彼方“恭喜各位。”
产屋敷辉利哉“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在这样一番诡异的祝贺后,双子接着说起后续诸如测量队服尺寸和挑选玉钢一类的准备工作。
正如番剧中看到的那样,同事风柱的弟弟果然极不耐烦,一心只扑在日轮刀上。似乎对没有一结束考核便发刀非常不满……
二介堂春“我记得这小子……待会儿会抓彼方的头发是吧?”
二介堂神色微冷,语气变得非常轻慢。她的视线慢慢扫过自己的刀鞘,将刀鞘倾斜到了一个收放舒适的角度。
八寻荻“……你要干嘛?”
八寻荻看着她不断用指腹摩挲着刀柄的动作陷入呆滞。
二介堂春“没干嘛,就是想着他要是敢当着我的面扯彼方的头发……”
二介堂春“给他两刀不过分吧?”
连平日里的虚假笑容都维持不下,真的很生气啊她……八寻荻心想。
八寻荻“嘛……干了扯女孩子的头发这种事,被教训一下倒也不过分。”
听了朋友的话面色稍霁,不动声色地走到彼方身边,轻轻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彼方自然是不明所以——虽然时时能够在大本营碰面,可自己总是沉默寡言。和这位春柱的关系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捻。
偶尔能够了解这位的故事,也只不过是负责后勤的隐们在庭院内休息时的八卦闲聊、或是鎹鸦为父亲传来获得胜利与人们受到拯救的消息时几次提起的她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本应是需得躲开,但对方轻柔的动作与身上传来的好闻香气却让她感到亲切,便纵容了对方的动作。
而一向与人距离有度的二介堂会如此“失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与主公夫妇亲近的关系,加之彼方年岁尚小。
八寻荻“产屋敷家的孩子不是挺早熟的嘛?”
八寻荻“你这样人家真不介意?”
后知后觉的二介堂如静电般弹开手,迎来了彼方疑惑的目光。
但彼方并没有深究,只是随着弟弟的话拍了拍手。几只鎹鸦随着掌声飞上了新人的手臂……好像还有只麻雀?
还来不及细想,不死川玄弥已经粗暴地甩飞手上的鎹鸦向彼方走来。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彼方时,二介堂反掌将他的手打偏。
那声脆响甚至吓到了善逸,那孩子惊慌又担忧地看向这里。手足无措地思考着如何结束此处的争斗。
炭治郎也走向前来,严肃地抓着玄弥的手腕。
灶门炭治郎“请不要再这样,不然我会扭断你的手。”
不死川玄弥“哈,你谁呀?”
不死川玄弥“有本事就试试看啊。”
炭治郎深呼吸一口,用力紧了紧手腕,又发出一声脆响。
二介堂春“诶……都用不着我来教育他了。”
她安抚般地再次抚摸彼方的头发。
产屋敷辉利哉“请问话说完了吗?”
辉利哉平静地仿若无事发生,掀开了盖在玉钢上的紫色布料。任凭通过选拔的几位新人选择。
——
等到所有人都选完了玉钢,产屋敷双子也要离开。她刚想询问自己是否需要帮忙带走玉钢,突然发现这是个蠢问题。
哪里需要她或双子动手?后勤部队自然会在他们离开后将东西带走。
把目光投向炭治郎,紧张后突然放松的少年早已精疲力尽。常人或许看不分明,但作为柱她自然能看得出那孩子肌肉的颤抖。
想想番剧里对方拄着拐杖,蹒跚地回到鳞泷的住所,实在有几分不忍。
二介堂春“灶门君,妾身稍你一程吧。”
坐在车上,炭治郎非常客气地向她道谢。
二介堂春“别客气,我还得感谢你帮忙制止不死川了。”
灶门炭治郎“……不死川?”
他随后意识过来。
灶门炭治郎“二介堂小姐认识他吗?”
二介堂春“……谈不上认识。”
二介堂犹豫地开口。
二介堂春“他是风柱实弥的弟弟。”
灶门炭治郎“原来如此……”
灶门炭治郎“那今天为我们讲解的那两个孩子……”
二介堂春“那是产屋敷……也就是主公家的孩子。”
看着炭治郎惊讶的表情,她表示理解。
二介堂春“主公家的孩子亲自来这种场合,有些不可思议对吧?”
二介堂春“不过习惯就好,鬼杀队是这样的。”
在谈笑之中到达了目的地,既然任务完成,她也打算知趣地离开,不打扰他们团聚。
在车上垂下帘子的那一刻,她看见炭治郎朝着车上她的方向微微鞠躬。
她点头当做回礼,接着吩咐车夫调转车头,朝住所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