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介堂春坐在客栈的屋檐上发呆,她穿着一件蓝紫色调的华丽和服——战友音柱的三位妻子们,总是按照夫君的意思给她打扮。至于为什么……自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为了卧底入花街,接触上弦之六的堕姬两兄妹。
她跪坐在半透的竹帘后,轻摇折扇掩面容,妥妥的贵族做派。花街的乐师弹奏的三味线乐声恻恻,别有一番风味。可她已经听了半天,曲子也就这么几首。饶是音乐素养不低的她,也不免有些厌烦。
二介堂春喝了口低度数的米酒,晃动着瓷质的骨白色小酒瓶,沉住气又听了半刻。只是米酒虽然能压下一时的不耐烦,压抑的想法却又在醉酒后愈发激烈。而此时,她已然微醺。
她付了些赏钱,把乐师们打发走。
二介堂春“妾身来这,可不是听曲的。”
她挑眉看向老鸨,眼中带着水雾和细碎的星光。
老鸨心想你一姑娘就想着见花魁,我干这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大家小姐来花街的。你要不是二介堂家的女公子,早就把你赶出去了。长得挺好看,怎么偏偏做事就不像个姑娘家。
话虽如此,老鸨还是给她陪笑。
花街老鸨“当然,不过您要见花魁这就……您得知道哪位太夫的脾气……我也管不住啊!”
她心有不满,还想跟老鸨理论一二,音柱就跟随侍女进了她们所在的隔间。
花街老鸨“你怎么做事的!不是说过不能让人进来,冲撞二介堂小姐吗?”
老鸨慌忙叫骂,却被二介堂春叫住。
二介堂春“他是我朋友,也仰慕太夫的风姿。”
宇髓天元略显随意,隔着竹帘往她身旁一站。
二介堂春“你先下去吧。”
老鸨匆匆谢过,如释重负般离开。
——
等老鸨走远后,二介堂春站起来,压着右手的袖子掀帘而出。她抱着裹着白布的长条棍状物微微欠身,向宇髓天元打了个请坐的手势。随后把藏在袖中的任命书取了出来,递给对方。
二介堂春“既然前辈回来了,主公的意思还是让您和尊夫人负责上弦之六的探查。”
宇髓天元面带笑容,单手接过任命书,然后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宇髓天元“这次的临时交替,二介堂你做得可是相当华丽啊!”
二介堂春“那里,您过奖了。不过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她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指了指窗台上的鎹鸦山楂。然后掀开包裹着不明物体的白布,里面赫然是一把青色的日轮刀。她抽出一段,接近刀柄处的两面刀面上分别刻着:「恶鬼」和「灭杀」。
二介堂春“我最近的任务很少,虽然每天都有保养,不过再这么下去日轮刀绝对会生锈吧!”
她这么说着,道别了宇髓天元。
——
大正年间的夏季仍有萤火森森,大片的萤火虫点出了不小的光亮。光亮之中,二介堂春右手提着日轮刀,刀尖闪着寒冷的锋芒;而左手却拿着初绽的荷花,轻笑着嗅探花香。
只要稍微注意,便能发现地上大片将要干涸的血迹,以及那鬼惊恐的眼神。他不断的后退,直至没有了退路。二介堂春也不断地轻笑上前,不知何时已将自己青色的羽织扔在地上。
二介堂春“都说了……别追嘛!”
她把荷花朝那鬼一扔,正巧就落在他跟前。
二介堂春“呐,送给你。妾身虽然胆小,被你吓到了……不过还是会以德报怨哟。”
出鞘入鞘,她回身拾起羽织,鬼的头颅也缓缓落地。
二介堂春“春之呼吸.第三型.浅春缱绻”
二介堂春哼着歌,向归路走去。